赌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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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年轻在玩赛车呗,我是老了,对这种刺激性的项目提不起兴致。”

“可是天都黑了。”

“那咋了,”,周元辞笑得不怀好意,“大小姐,你不知道吗?天黑之后好玩的就更多了。”

汪泽用杵台球的棍子敲周元辞:“不该说的别说。”

周元辞翻了个大白眼:“她又不是未成年,老这么护着。”

昭玥站到窗边,除了轰鸣的声音,并不能看见车的影子,想来赛道蜿蜒曲折,又是夜晚,这场比赛根本不是为了给人看的。

“周元辞,我想去看看。”话说出来的瞬间,昭玥听见“啪嗒”一声,汪泽的球不慎打偏。

周元辞:“你确定?”

“别墨迹。”

他们去了赛场旁的观察室,电子屏上显示着比赛的实时状况,昭玥看见猛飙的时速,“大家都这么拼,赢了之后有什么奖励?”

周元辞含混不清地说:“赢了可以得到一串新的车牌编号。”

“车牌号不是车管所的事儿吗?”

“不是那个车牌。”

昭玥更不懂了,“那是哪个?你能不能说清楚。”

“俱乐部的每辆车都有一个编号,通常是固定的,但是有一串数字,只有当天赢的车才能用。”

“不过是一串编号,这么大吸引力?”

周元辞笑而不语。

昭玥忽然注意到,监控屏角落的高台上站着一位穿着清凉的女子,这样春寒料峭的天气,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连衣裙,一抹白色在黑夜里像是投降的祭旗。

昭玥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莫名生出种不好的预感。

汪泽也发现了高台上站着人,“周元辞,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因为我骗她,只要穿着俱乐部的衣服站那儿,并且赌对赢家,就能再见你一面。”

周元辞话刚说完,汪泽就转身出去。

昭玥终于认出高台上的女子是谁。

她白天明明还在酒店长廊的阳光下低眉浅笑,夜晚却在寒风中供人戏耍,昭玥皱眉问周元辞:“怎么回事?”

“我猜你肯定跟阿泽说了点什么?”

“我说什么了?”

“反正我只知道阿泽跟她的游戏结束了,好像就是今天提的。”

昭玥想起中午,她劝汪泽给白浣未来来着。

“所以呢?”

“很显然,没谈拢呗。”

监控里,男子将一件男式外套递给白浣,荒诞的比赛终于被叫停。

昭玥之后才知道,那串供人争夺的编号是四百一十九。

“周元辞,你这是犯罪。”

“得了,我又不会真让她陪客人,就是吓吓她。”

“吓她做什么?”

“让她看清楚,她和阿泽的世界,有多楚河汉界。”

昭玥正消化着这些信息,周元辞冷不丁对着监控骂了句脏话,把她吓一跳,“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丫的,他拿的是我的外套。”

昭玥回头瞥了一眼,门后衣架上,周元辞的外套确实不翼而飞。

回去台球室的路上,正巧碰到白浣低着头跟在汪泽身后,像只差点掉进风眼的鸟,羽毛乱糟糟。

汪泽把人交给一个女生服务员后便打算一走了之,偏偏昭玥看到白浣一双水露露的目光正投向自己。

于是跟汪泽说:“让她跟我去休息室吹会儿暖气吧。”

周元辞看她跟看神经病似的。

汪泽没说什么,只以为她是在顾忌昔日的同学情谊,头也没回,跟周元辞继续玩球去了。

昭玥去将室内温度又调高了些。

“我是不是特可笑?”

“可不可笑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旁人没资格多说。”

“他今天跟我说了结束,我不明白,八年了,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能抽身呢?昭玥,你跟他关系好,能不能帮我劝劝……”

“不能,”昭玥盯着这张楚楚可怜的的脸,“白浣你清醒点,没必要这么卑微,这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何况你也知道,他就那样,对感情从来不会认真。”

“可我是唯一一个在他身边八年的人。”

“那又怎样?这八年他只有你一个女人吗?他给你承诺过未来吗?他有一次把你带出来介绍给我们这些朋友认识吗?你以为的特殊不过是个错觉。”

听到这些,白浣似乎终于泄了气,头埋在沙发抱枕里大哭一场。

昭玥静静听着她哭,干木调香薰在这样的温度中更快扩散。

曾让昭玥有点嫉妒的“八年”最终不过黄粱一梦,明明克己是美德,偏偏她们要放任自己去爱这样一个残酷的人。

人生真是毫无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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