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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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魔云将一口气息渡给尊者,低下的头迟疑了一瞬间,随后撤步至空中。

躺在地面上的尊者颈部有红黑色与银色的筋络颜色浮现出来,两者正在撕扯与争夺。

祁川的嘴角还残留着红色的雾气,身下开始疯狂闪烁着法阵的雏形。

巨大的阵法在渐渐浮现自己的轮廓,一道巨大的龙形虚影游走其中,仿佛即将冲破牢笼,降临世间。

祁川在梦境中竟然也能凝聚法相,倒是第一次听闻。

她此行目的达成,在空中低低地抱怨了一句:“脾气真大。”

随后消失在仙尊的梦境。

祁川身体一轻,撑着地面坐起来,强行召出的法相也渐渐消散。

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望着地面静静地待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川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残留着不少魔气,也许回到现实中也无法全部消散干净,好在巡儿修为不够,察觉不出什么。

他扬起手,将喉结处的魔印抹去。

印记被摧毁,变成细碎的碎光飘散。

但那一口魔息正在他的身体中横冲直撞,虽性命无虞,却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入梦一场,只为了渡给他一口魔息吗。

祁川浅吸了一口气,抬手散去阴霾,从梦境中脱离。

意识归位的瞬间,他皱着眉头痛苦地摸了摸脖子,喘着气从寒石跌落下来。

全身的灵气在身体里运转,抵抗霸道嚣张的魔息。

连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封印大殿。

云巡蹲下,认认真真地擦拭着剑身,这是拜师第五年时,祁川送给她的。

那时候剑比她人都高,抱着剑的时候怎么看都不合适,走两步会被剑绊一跤。

可偏偏祁川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以为这是正常的,有时候走着走着发现没跟上来,就退回去揪着领子把她从雪地里拎出来。

后来发现她总摔,就放缓了步子走在旁边。云巡往雪地里一趴,他就抬手施一个浮空咒。

也就是她了,换作别的凡人孩子,还不一定能真的在祁川手里活这么多年。

差不多算到了时辰,云巡踏入后崖。

她先是在小洞天外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过了约定的时辰,才迤迤然站起来,揭开小洞天外的符文。

寒气扑面而来,她脚下加快,终于看见了躺在寒石上的师尊。

他脸色不太好,长睫还在微微颤动,唇色有些惨白。

云巡轻手轻脚地靠近,轻轻揭开了师尊凌乱的衣襟。白衣之下,他的脖子到胸膛,黑红与银色交错不断起伏,衬得身体更加易碎,却不显得可怖,只是平添了几分神秘。

若是不扯开他的衣服看到躯壳之下的光景,只看着仙尊,只会以为他睡着了,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

“师尊,醒醒。”云巡推了推他的肩膀,祁川的头随着她的力道晃了晃,但仍旧没什么反应。

他仍深陷在对魔息的抵抗中。

云巡轻手轻脚爬到他身边,将她弄乱的衣服拢好,对着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祁川睫毛颤了颤,才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便见到徒儿坐在他身边,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徒儿在外面等候着,见师尊未赴约才进来。”像是怕祁川责怪她,云巡先一步开口解释道,“难得见师尊熟睡,徒儿是不是不该打扰。”

祁川眼神如常,将涌动压迫在身体中:“……赴约?”

“师尊今日当为徒儿行授剑之礼。”云巡悄悄提醒道。

祁川望向她腰间佩剑,想起了这件事。

他抿了抿嘴唇,右手撑着冰冷的寒石,还没坐起来身体便诡异一顿,掩藏在长袖下的指尖微微颤抖。

祁川声音尽量平稳道:“改日吧。”

云巡看着不太明白,但瞧见了他不太正常的脸色:“师尊怎么今日如此虚弱。”

祁川轻轻抬起了下巴,喉间一滚,像是在忍耐些什么,只是看过来的眼神依旧平静:“为师有些事情要办,今日起若山下有人求助,你去,也算磨炼。”

“是,师尊。”云巡见师尊不愿多说,听令离开。

走到小洞口的时候,祁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巡儿。”

云巡回头,看见洞天间,一束水光映着波光落在了师尊的衣摆上,他已经坐起来了。

“师尊?”

“若有危险,便唤为师。”

只要云巡在燕临山脉,无论何时何地念起他的名字,都可以被他听到。不仅仅是云巡,燕临山众生皆可得此庇佑,但他们需要画符求助,而云巡只需要呼唤他。

即便他虚弱到手都抬不起来,但若真的听到云巡求救,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拼着神魂重创也会出现。

“徒儿记住了。”云巡将剑背在身后。

等到云巡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祁川低头,胸前的脉络蔓延到了下颌,手紧紧攥住了衣服,闭上眼睛感受魔息在体内霸道地流窜。

魔云为何绕过了对她威胁最大的封印大阵,转而对他屡次下手,还在身体里留下无碍性命又折磨人的东西。

祁川眼神逐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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