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帮大忙(2 / 2)
不上话。
爹拍拍她,“自己来。”
他拿起一个柳条筐,黄樱牵着允哥儿跟上。
爹两只大手蒲扇似的,个儿高,黄樱才到他胸前,瘦瘦的。
允哥儿呢,也瘦瘦小小,这几日才养回来一点儿,还没她腰高。
他们就在人堆里钻来钻去,爹挑了几种砖,走到那个嘴里叼着麦秆的小儿子跟前。
“没瞧见陶砖。”
那小儿子一听,“陶砖?近来没有。你得去城外问。”
旁边一个跟人讨价的青年回头,“前儿不是才有一车被退回来?”
“瞧我这记性!”小儿子一拍后脑勺,“你们来得巧,前些日子正好有人砌窑炉,有一批陶砖,最是耐烧。”
一问价格,陶砖最贵,一块要二十文。
青砖次之,十文。最便宜的土砖,一文钱。
黄樱算了算,爹说要一百五十块陶砖,就是三贯钱;两百块青砖——两贯钱,土砖五十块——五十文。
再加上黏土、沙子、麦秸一百文,这面包窑要五贯一百五十文钱呐!
她咋舌。
虽那店中小儿子说了,“用不完的,尽管拿回来退钱。”
但爹估的当是差不离。
黄樱跟店家讨价,对方一分不肯少,但答应替他们送货。
黄樱无奈,跟着满满两车砖一起回。
这北宋的车,最大的,是运粮食、大宗货的太平车,前后有二十头驴或七八头牛拉拽,堪比重型大货车。
次者,乃平头车,一头牛拉,她在脚店前碰见的拉酒梢桶的便是了;再次者,有独轮车、浪子车,都是小商贩们用的。
这砖便是用平头车拉的,小儿子牵着牛鼻绳走在一边。
黄樱没带够钱,小儿子跟她回去取钱。
爹将允哥儿架在肩上,小孩抿着唇偷偷笑。
她心里估算了下,按照这个砖价,盖房子光砖钱就得上百贯。
谢府赏的五十贯钱瞬间便不多了。
她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这摆摊也要有个章程,有个陈列设计,得有招牌和广告。
可别小瞧了北宋商贩的广告意识,那药铺外头光是招牌便有四五个,最常见的“治酒所伤”都在最显眼处。
这就算了,甚至还有许多铺子做了商标呢!比如那刘家功夫针铺的铜板上便印有“白兔捣药”的标识,并以文字写明“认门前白兔儿为记”,堪称北宋独家商标。
黄樱跟爹说,“咱们如今只挂个幌子,只是这幌子上的画得好生想想,日后开了铺儿,也好辨认呢。”
黄父说:“好,要甚麽画儿,巷头的孙画匠都能画,字儿也能写,别人都找他。”
黄樱一路都在想自家招牌的事儿。
她如今才起步,饮食做得杂了些,看似什么都有。
但她心里是有计划的。
她爱吃甜食,日后还要烤许多面包甜点,这糕饼铺子是必开的。
有了甜的,还得有咸的不可,她还要开一家大饭店,像李四分茶那样,门前挂满了猪羊肉,什么羊肉手抓、回锅肉、五花肉、红烧排骨……想想都流口水。
这有了大饭店还不成,她还喜欢吃各种小吃,什么手抓饼、烤冷面、炒年糕、炸鸡、炸串、麻辣烫……再开各种小吃店。
她越想越兴奋,恨不能立即开满东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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