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娘子杂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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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杂货行,黄樱忙停下,“爹,我买些赤豆去。”

杂货行里南北杂货、鱼鲞豆酱全都有。

她牵着着允哥儿进去,一个头上包布巾的娘子面有难色,正跟个男子争执,瞧见人来,那男子拂了拂袖,气呼呼出去了。

娘子热情地迎上来。

她背上一个小孩儿正抱着炊饼啃,地上两个小丫头子在玩打娇惜。

“小娘子买些什麼?”

黄樱瞧了瞧,靠墙摆了十来口大黑陶瓮,红纸黑字贴了“酱清”、“醋”、“豆豉”、“豆酱”。

“娘子自个儿做酱?”黄樱问,是她小瞧这铺子了。

那娘子笑道,“经营着酱作坊,我家的酱,保管小娘子吃了还想吃,晒足了日子的。”

黄樱挨个闻了闻,这酱清也就是酱油,酱油是北宋出现的叫法。很是鲜美,比他们家原先那种便宜的滋味好许多。

制酱油需发酵,酿造时间要大半年以上,故价也贵,一角要二十文,换算成毫升,大概就是二百毫升。很不便宜。

豆酱乃黄豆发酵、晒制而成,类似黄豆酱,但滋味是不同的。一小罐卖二十文钱,比酱清经用。

豆豉一包十文钱,便宜许多。

他们家巷口也有家小杂货,不过卖些酱醋油盐,都是零散卖的,比不上这铺子大,东西也便宜,味道只是咸罢了。

允哥儿欢喜得四处瞧,她还看见了紫氂,也就是紫菜,还有虾皮,笋干,这些南货都是汴河上船运来的,价要贵些。

“紫氂和小虾子怎卖?”

“小娘子真识货,俺家这紫氂和干虾子是兴化军产的呐,味儿比别家的强十倍。干虾子贵些,三十文一斤,紫氂二十文。”

黄樱笑,这便是娘子浑说了。兴化军紫氂是贡品,这便跟当代所有大闸蟹都叫阳澄湖大闸蟹一个套路。

不过她闻了闻,确实鲜,没有捂。

“娘子算我便宜些,我日后都来买的。”

要摆摊了,到时可以放些桌椅碗筷,添些新品,馄饨就不错呐。

“小娘子要多少呢?”

“各五斤。”

那娘子背上的小孩儿呛住了,哭将起来,娘子忙抱起来晃着哄,“奴瞧小娘子是个利落人儿,那便给小娘子便宜五文如何?小本生意,也挣不了多少。”

黄樱喜滋滋的,“娘子如何称呼?”

这做生意也讲究眼缘,一般这种大货行是瞧不起她这样的小丫头的。

这娘子是个实诚人,她很愿意以后都来。

“唤我牛娘子便是。”

“牛娘子,赤豆、绿豆我也各要十斤,砂糖也五斤,娘子算我便宜些呢。”

牛娘子笑道,“赤豆、绿豆本就价贱,粮价如今还没降下来,便宜不了,砂糖一斤六十文,小娘子若能买十斤,我便算五十五文如何?”

黄樱一算,能省五十文呢。

她点了头,“行,那便十斤!娘子再添我一两红曲可好?”

“还有这酱清,豆酱,豆豉,可否也便宜些?”她笑盈盈道。

牛娘子笑,“小娘子也太精明些。那些小杂货铺子来我家整缸买都不少一厘的,实在不能了。”

黄樱笑,“娘子家最实惠,我日后都来。”

“嘴甜也不能够的。若你能一次买十缸,奴且依你,那红曲便算添头饶你罢。”

好吧,黄樱连一缸也买不了。

最后买了红豆、绿豆各十斤,一百文;紫菜五斤,七十五文;干虾子五斤,一百二十五文;豆酱一小坛,二十文;酱清一百文,豆豉一包,十文,砂糖十斤,五百五十文。

统共花了九百八十文钱。

黄樱从一贯钱里取下二十个铜子儿,其余全给牛娘子了。

钱从手中花出去的速度忒快。

酱清的坛子回家倒了以后要仍还给牛娘子的。

允哥儿自告奋勇要抱着豆酱坛子,黄樱给他拿。

小孩儿买东西高兴呢,走路都蹦起来了。

路过一个小摊,允哥儿忙拉她,“二姐儿,食茱萸。”

北宋没有辣椒,食茱萸便是重要辣味来源。

黄樱方才让允哥儿注意些,要买。

小娃娃一路都仔细盯着那些进城卖杂物的小贩。

他们买了一斤,价并不贵,十文钱。

到家已是饿了,宁丫头在灶房玩允哥儿的悬丝猫儿,视线不时盯着灶上那些鸡鸭鹅兔,馋得咽口水。

黄樱瞧见了,心里怜爱,摸摸小丫头的脸。

“二姐儿。”小丫头抱着她的腿撒娇。

黄樱:“我给咱做鸡肉。”

小丫头眼睛亮了。

黄樱笑了笑,“宁姐儿来烧火可好?”

“好!”

七岁的宁姐儿已经烧得一手灶火。

小丫头熟练地将一根柴火斜立在墙上,一脚下去踩断,弯腰,小手捡起来塞进灶膛里。

黄樱瞧着她忙碌,心底软软的,一边收拾谢家送来的鸡,准备做大盘鸡。

她撸起袖子,腰间系上青布巾子,先和了一盆面,和面讲究三醒三揉,然后擀开抹油,盖上盆儿松弛。

大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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