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染色水鸶念花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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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殿内,花长记看着羡鱼他们随泊水去了客房,她转身看向北冥临殊。这位温和的族长一副俊美的脸庞,静静的不说话的时候,好像这世上的一切争执与喧闹都和他无关。

“来,我带你去你的谛仙阁。”临殊微微笑着向长记伸了手。

长记愣了一下,也许却云山上大师兄是一直宠着她,羡鱼总跟她打闹,而北冥临殊如此温柔待她,只言片语又似乎隐藏着很多事情,这样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情愫,让她微微红了脸。可是,为什么是她的谛仙阁?

“什么谛仙阁?”长记疑惑地看着他。

他仍微微笑着,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穿过水鸶林和瘴气台,朝东边谛仙阁走去。前边的路分了一条,而临殊只往前走,见他一脸平静,长记便也没有问,只随着他走。走在这些水上的石子路上,长记四处看了看,一切都很静谧,从方才进来,便很少见到有族人在走动。意识到自己手腕上温温热热的,长记悄悄将手从临殊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谛仙阁有别于北冥内的其他阁楼,阁楼外种满了红色的曼陀罗花,阁楼所用的木材也全数是红色。

“这些花好漂亮,它们叫什么?”长记见了曼陀罗,便小跑了过去,蹲下来轻轻捧住一朵闻了闻。

“曼陀罗,也称彼岸花,传说它们是三途河岸的接引之花。”临殊静静地说着。

“曼陀罗……”长记轻轻碰了一下,那手中的红色花朵便被擦出一块水绿色,她诧异地看着手中多了一抹红色,这花,颜色褪了?

临殊静静地看着花长记,她捧花的样子让他看出了神。当见到她手上染了花的红色,他的眼神便忧郁了,好像想起什么让他难过的事情。长记睁大了眼睛用手轻轻在那艳红的丝状花瓣上拭了拭,一朵一朵,她白皙纤细的手被染得通红。

“这……”她看了看那露出绿色的丝状花朵,又扭头看了看临殊。

临殊脸上的微笑早已僵住,尴尬地牵了牵嘴角:“这是水鸶,状若曼陀罗,我把这一片都染红了,就成曼陀罗了。”

长记起身看着临殊,又看了看身边这一片被染成曼陀罗的水鸶,许久才说:“你为何这么做?”

临殊缓缓朝谛仙阁内走去,那紧闭着的门,在他靠近的时候便悄悄打开了。看着他黯然的背影,长记便随了他走近阁内。

谛仙阁内很空旷,连桌椅都没有,阁楼顶上的横梁垂下了艳红色的轻纱,一层一层,让这阁楼内一片神秘,整个阁楼一尘不染,连那些垂下的轻纱也不沾染一丝灰尘。临殊一步一步缓缓往里走,任由那些轻纱在他身上摩挲。他停下的时候,那身边便横着一铺着雪白绒毛的雕花木榻。原来这木榻是被这一层又一层的轻纱蒙住了,怪不得方才刚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临殊轻轻抚过那铺在榻上的雪白绒毛,看向长记:“你可喜欢这里?”

长记被问糊涂了。愣了一下,便环视了这阁楼,除了铺天盖地的艳红色轻纱,还有那木榻,便没有其他东西了。但她对这里有一股奇妙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这里,但一定不会是讨厌。

“不空荡又不累赘,挺好的。”

见她这么说,临殊轻轻笑了一下,便往那榻上坐了下来:“是吗?三百年前,她也这么说过。”

长记轻轻走了过去,也坐到榻上:“她,就是那个神女吗?”

之间临殊轻轻叹了叹气,挥了挥衣袖,那一片艳红的轻纱上便浮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的身影。那女子微微笑着,朱唇玉肌,一袭红色纱衣衬得她更加貌美。而那张白里透着红润的脸,几乎和长记的脸一模一样,只不过额上有红色曼陀罗花形状的花钿。难怪泊水把自己认成她,这般相像,连长记自己也难说出哪里不同。

“她叫花舞袖。”

临殊目光温和,缓缓地说着花舞袖的事情。花舞袖是曼陀罗的化身,自她修练成神,便通草木之情,更能让世间所有草木做她的耳目,但她不愿到天界去,天帝特赐了一片海给她,让她在这娑婆界当花神。她可以说是这娑婆界除罗刹天王外的唯一一个神。但在她成为曼陀罗花之前,她是罗刹国的一名凡人女子,名曰樨若。凡人有生老病死之苦,樨若也不例外。她死后,轮回成了三途河岸的一株红色曼陀罗。在三途河岸呆了一百年,忽得地藏王菩萨指引,修练成神,是为花神,菩萨赐名花舞袖。

长记听得入神,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和神,和轮回有关的故事:“那你怎么知道她的?”

“三百年前的一天,她突然身受重伤倒在我北冥水鸶林,奄奄一息。我正好炼制丹药要去水鸶林采雌鸶,便看见了她。后来我便照着她的沙华阁,造了这座谛仙阁,她偶尔会来,这里也因为她,开满了曼陀罗。”临殊淡淡说着,看着那红色轻纱上若隐若现的花舞袖的身影,目光温和。

“后来呢?为何那曼陀罗变成了水鸶?”长记看了看自己被谛仙阁外红水鸶染红的手。

“两百年前,她灰飞烟灭,这些曼陀罗也随她一起消失了。我为了保持这谛仙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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