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桃花坞里戏桃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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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头树底觅残红,

一片西飞一片东。

自是桃花贪结子,

错教人恨五更风。”

桃花坞,明月楼内。一名艳若桃花的歌女,伴着轻慢舞步低低吟唱着。

这名歌女名叫桃花,乃明月楼头牌歌女。桃花舞姿曼妙,声如黄鹂,引得底下听众如痴如醉,竟连喝彩都忘记了。或者说所有的听众都刻意屏息静气,唯恐发出点声响,搅了桃花姑娘的天籁之音。

桃花一曲唱罢,微微扫视一眼还沉浸在自己歌声中的听众,会心一笑,向台下轻轻一福,未等听众回过神来,便转身向后台走去。

她并不害怕会缺少听众的喝彩声,她对自己的身段和歌喉有足够的信心,她知道在自己转身走进后台后,台下的那些听众才会醒过神来,接着才会有暴风骤雨般的喝彩声。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在桃花姑娘刚刚转身之时,一名身着乳白长衫公子哥便笑吟吟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面用手中扇子“啪啪”地敲击掌心,一面说道:“好好好,桃花姑娘歌唱得好,人长得更是俏丽!”

桃花久在风月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那白衫公子先说桃花歌唱的好,再说人长得俏,分明是在告诉桃花,他在乎得不是桃花的歌喉,他更在乎的是桃花的姿色。

凡是桃花坞的人都知道,桃花姑娘能够成为明月楼的头牌歌女,并不是靠外表姿色,而是靠自己的歌喉。所以,白衫公子如此说,对桃花姑娘是很有轻薄之意的,也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本姑娘何时成了要靠姿色谋生的了?真是个买盒还珠,眼睛被驴踢的主儿!”桃花姑娘心下暗骂一句,便轻迈莲步,头也不回地往后台走去。

“桃花姑娘何必急着走呢?”白衫公子似乎看穿了桃花姑娘的心思,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桃花姑娘方才所唱的曲儿,的确是好,不过,若是能够改动一个字,那就更妙了。”

白衫公子如此一说,在场的众人不由地都是一愣。要知道,桃花姑娘刚才所唱的这首曲词之凝练精悍,可说是到了千锤百炼一字千金的地步,而那白衫公子竟然说只要改一字就更妙的话来,这如何不让在座的感到诧异?

特别是那歌女桃花,她在明月楼内也算有些年头,这首歌前前后后不知吟唱了多少次,但还从未见过有人说出这话儿来。

桃花心中惊讶之余不禁也有几分好奇,不由得停下脚步,回眸朝那白衫公子望去,只见那公子身姿挺拔健硕,唇红齿白,似笑非笑地站在台前,一双宛若星辰的明眸正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看。

桃花姑娘不由地俏脸一红,微微一福,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不料那白衫公子并不答她,反而啧啧叹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妙!实在是妙!姑娘天生丽质,呆在这污浊之地,实在是……”

白衫公子这话说得,不再仅仅是对桃花姑娘的不尊重和轻佻了,还顺带把桃花坞都说成了污浊之地。不知他是不懂语言表达艺术的白痴,还是根本就不把桃花坞的人放在眼里,故意说出这种触犯众怒的话来。

从白衫公子先前的谈吐举止来看,他似乎并不是白痴,那么……

于是,被惹恼了的桃花坞众人马上纷纷反唇相嘲。坐在前排的一名铁塔般的壮汉回过身来,瓮声瓮气地对白衫公子道:“切!桃花姑娘是明月楼的头牌姑娘,整个桃花坞,谁个不知道桃花姑娘天生丽质,歌如仙音……你,你不会是初哥吧,哈哈哈……”他话音刚落,便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四周的人也纷纷呼和。

“就是,就是。趁早一边去,别打扰爷们听曲儿。”

“嘿,还改曲词呢,大言不惭,瞧他那熊样儿。”

“小初哥,快滚蛋吧,滚出桃花坞。”

……

听着一片谩骂挖苦,白衫公子不怒反笑,摇着手中折扇,来到前排,手中折扇“啪”地一收,举目环视了一眼四周,然后微微一笑,向桃花缓缓一躬,道:“本公子姓秦名啸天,久闻桃花姑娘貌若天仙,歌舞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桃花姑娘看着那自称为秦啸天的白衫公子举止表现,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这白衫公子不像是个无赖,可他为何要对自己出言轻薄?难道他是故意来明月楼找茬的?若是真来找茬,那他又为何对周围人的谩骂挖苦充耳不闻,不怒反笑?他到底意欲何为?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改一个字?

桃花姑娘心下惊疑不定,但她毕竟久处风月场,三教九流的人也见得多了。因此她只一愣神,马上就恢复了常态,道:“原来是秦公子,秦公子过奖了。秦公子方才说,改一字便能让我这歌词更妙。不知该改哪个字?还望秦公子不吝指教,小女子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秦啸天笑吟吟道:“本公子所改的这一字,就是姑娘歌曲中的‘树’字,把‘树’字改为‘床’字。”

“床头床底觅残红,一片西飞一片东……”那铁塔汉子一听,便瓮声瓮气地吟道,又细细品味了一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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