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我帮你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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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仪殿。

窗外,雨声潇潇,远远花丛树荫之下,一个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杳然远去。

此时,碧纱窗下,一对璧人,于雪白宣纸上共同挥毫泼墨,书成一卷,相视会心一笑,美人嫣然百媚生。

黑影离去之时,站在南意欢身后,大掌覆着柔胰,共同绘完那荷花最后一笔的越君行,不经意地往窗外瞥了一眼。

墨离一直随着秦陌的脚步,从阴暗风冷的树下走到了天成宫。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见来人是秦陌,默默地替他打开紧闭的宫门。秦陌脚步不停地迈了进去,内殿温暖明媚,异香扑鼻。

他径直走到一处案榻之侧,盘腿坐下,拿起面前桌上一樽酒壶灌了下去。草原烈酒入喉,他却似没有感觉,抬眼望着对面同样自斟自饮,却本该烂醉如泥地瘫软在高台金座之上的人。

金黄的酒液一杯杯下肚,直到燕惊鸿微微抬起上身,伸臂按住他握着酒壶欲倒的手“别喝了,纵然能买的一时之醉,酒醒后,你又待如何。”

秦陌拿着酒壶的手缓缓松开,顺着宫窗往外看去,入眼尽是被雨碾碎零落一地的残红,恍如那年,自己亲手将她抱入棺内时,她脸上那抹晕开的胭脂颜色。

他颓然将酒壶扔在一旁,眼睛闭上,再睁开“你今天也看到了。”

“看到了。”燕惊鸿将被他用力一推,而在桌案上摇摇欲坠的酒壶扶住,放好。

“但她,不是她。”燕惊鸿坚定地摇头道。

秦陌低低苦笑了几声:“我也知道: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就是她。”

“你怀疑她没死。”燕惊鸿皱眉问道,脑中想起那个早已烟消云散的美丽身影,其实今日有一瞬,他也觉得,站在那大殿尽头处的那个妖娆红衣女子,真的是她。

秦陌摇摇头,艰涩道:“不会。她是在我怀里没了气息,我守了她三天,又亲手将她冰冷的身体埋在了那黑暗的泥地下。”

秦陌直直看着燕惊鸿,暗哑着嗓子道:“是我奢望了,可是她们给我的感觉——实在太像!我甚至——好像能看到她那带笑的脸上,痛哭的心。”

“就像那年,我登位那日,她独自一人,走进那个大殿一样。”

燕惊鸿听着,半响后,方才深深、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秦陌面色痛苦,默然不语,过往种种,如梦中瑶池。

他不知该从何说起,幼年时的苦楚悲痛,少年时的隐忍薄发,当他终于手持利刃,劈风斩浪,风光站在权力巅峰时。

回首下望,看见的却是自己早已被锋利的刀刃割的鲜血淋漓的内心。

这些年,除了勤于政务,就是酒入愁肠。

欲要有片刻淡忘,可又如何得过片刻淡忘!

燕惊鸿将身体懒懒往后半躺在软榻上,眉宇间又恢复一贯的慵色道:“那你想怎样?如今她的身份可是北越皇太子妃。而且,今日那传闻中病弱不堪,地位岌岌可危的越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瞧见了的。”

秦陌抬眼,沉声道:“就凭他今日斩杀你那六叔,那种手段魄力,越君离远不如他。”

“若无意外,北越皇位,非他莫属。”他肯定地道。

“还有她。”燕惊鸿嘴角扬起一抹玩味般的笑容,“东祁公主,沈星染!今日,她的表现,可也有趣的紧。”

燕惊鸿又道:“你应该早就查探过她的来历吧。”

“在刘辰死时查过,当时并无可疑。”

燕惊鸿垂首把玩着手中一柄满嵌着宝石的短刀,闲闲道:“这世上真假难辨之事太多,可惜你没找到想寻的人,否则倒可以拿来试上一试。”

“试一试。”秦陌失神黯然的眼前一亮。

“要试吗?”魔怔般的声音,不停鼓荡地锤击着他那如乱石嶙峋的内心。

秦陌自语着起身,往窗边走去,帘外夹杂着凄清春雨的冷风,迎面砸来,晕湿了鬓角发丝。

蓦然转身,沉声道:“那便试试吧。”

燕惊鸿目光瞟向他,幽幽轻叹,“好,我帮你准备吧。得了你那么多好处,这次,坏人,我帮你做。”

秦陌眼神微暖地看着他,他知道燕惊鸿是担心,若果真沈星染便是南意欢。那么,她一定会再狠狠地恨他一次。

他这是想在万千不可能的可能中,再给俩人留有一丝相见的余地。

可是,秦陌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怕是早在上元灯节,自己迈出那一步,拉住马绳之时,便再也没有任何余地可言。

他走回案榻前依然坐下,看着面色微醺的燕惊鸿,突然露出一丝自我嘲讽的笑容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江山?美人?我为了国仇江山,失了她?而你,宁愿花那么大气力去拉拢月征,也不愿意娶她那个你不爱的女儿。”

“我不如你太多。”

眼前闪过一个绿衫灵动女子的身影,燕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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