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谈判（1 / 2）

“少爷，不好了！老爷被大小姐气死了！夫人让您赶紧过去呢！”

小厮气喘吁吁地朝四角亭子跑来，大声喊着。

亭内赏梅的三人倏地站了起来。

程皓不可置信地朝小厮跑了过去，抓着他的肩膀：“你说什么？”声音隐含悲怆。

小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呜咽：“老爷他……去了……”

程皓猛地松开他，绕过小厮便往正院的方向跑，只是刚跑出十几步，他又陡然停下来，转身面向四角亭，“世子爷，顾兄，我……”

顾长风朝他摆手，叹气道：“你快去吧，我们正要走了。”那女人果然是个煞星，当初她将程余金气倒，他可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又……唉，可怜程皓才十六岁的年纪，就要挑起程家的偌大家业了。

秦如锦望着程皓匆匆而去的背影，听到耳旁顾长风的叹气声，不由奇道：“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是说程老爷的病有所好转吗？怎么会？”对于程家长女这个称呼，他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好像听谁提起过。

闲谈莫论人非，不管顾长风心中多么不喜程沫，他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及她的错处，只摇摇头，示意秦如锦随他离开。他姑母顾妃与秦贵妃交好，秦如锦也不是趾高气扬的普通勋贵子弟，两人相处亲切自然，他也就不用讲究虚礼了，如今好友丧父，无暇招待他们，顾长风便主动带领秦如锦出府，也算是替好友分忧。

两人走到正院时，能够清晰地听到程余金卧房那边传来的哭泣和指责。

顾长风下意识地想分辨出程沫的声音，却一无所获，只听到一个苍老哽咽的男声喊着：“老爷，您死的冤枉啊！程皓，就算你不是老爷的骨肉，老爷也亲自教导了你十几年，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万管事，你休要胡说！你身为程家的管事，我们还没有追究你疏忽职守之罪，你竟敢污蔑起主人来！来人，把他压到官府去，就说他与外人勾结，合谋害死老爷！”是苏夫人的声音。

顾长风不由皱紧了眉头，他见过万管事，以前游览牡丹园的时候，几乎都是他亲自接待的，深得程余金看重，为何今日他会跟程沫一起过来，此时又替她狡辩？

不过，他相信程皓的为人，摇摇头，拉着面带疑惑的秦如锦离开了。

程余金的卧房内，两个面无表情、身材魁梧的护院将跪在程余金床头的万管事粗鲁地拉了起来，拖着就要往外走。

程沫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移到两人面前，对着程皓冷笑：“程皓，你们也不用说了，大家无凭无据，说出来也是浪费唇舌。实话告诉你，我对程家的财产没兴趣，我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我娘的骨灰走。”

程余金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真的不在乎，反正气死人不偿命，就算真的是她气死的，程皓也只能诋毁她的名誉，不可能凭此就把她送进大牢，相信他自已也明白。她要的是骨灰，程皓要的是家产，两人现在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相信他这个生意人懂得权衡利弊。

程皓紧紧地注视着表情冷漠的程沫，试图在她精致的五官中看出她的真正意图。

如果程沫真的只为了一坛骨灰，他倒是可以给她，左右那东西对他无用，总好过与程沫争吵一番。眼看梅园正是热闹的时候，要是程家内宅不合的事情传出去，或是万管事几人造谣他害了程余金，影响就不好了，这也正是他不如程沫的地方，程沫现在只是名声狼藉的侯府弃妇，所谓破罐子破摔，声誉再坏她也不在乎，他却是程家的新任接班人，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勋贵之家唾弃。

“大小姐，您要为老爷做主啊，他派我去找您之前，身子还好好的，这分明是他们谋财害命，老爷只有您一个亲手骨肉，您不能让他含冤而死啊！”万管事跪在地上，发髻散乱地哀求道，悲戚怒火攻心，一时也顾不得掩饰他骗程沫回来的理由了。

程沫并没有生气，请他回来肯定是程余金的主意，万管事不过是忠于程余金罢了。面对哀求的万管事，程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奈何她给的只能是同情，一来她犯不着为程余金沉冤，二来程皓既然做了，必定消灭了所有证据，不可能留下把柄给她。

就在程皓沉思之际，一身大红绣牡丹绸裙的苏姨娘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容：“程沫，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气死老爷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怎么是污蔑了？还有，你娘是程家的小妾，你这个被逐出门的外人凭什么讨要她的骨灰？”扭头将江-青柏上下打量一番，哼道：“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姥爷舅舅来了，他们也没有资格讨要一个小妾的骨灰！”

江海棠活着时压在她头顶好几年，害的她的儿女身份都低了一等，现在程余金死了，她苏婉就是程家辈分最高的人，自然不会把江海棠的骨灰交出来，她要把江海棠重新安葬在自己坟墓的脚下，让她以后生生世世都得跪在自己脚下伺候！

程沫抬头，目光寒冷如冰，一步一步逼近苏姨娘：“我娘是不是小妾，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