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幕后黑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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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对危险与杀机的感知天生便比人要敏感,在受到那血映山红图的血腥冰寒的刺激下,便纷纷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即使战马收到过这方面的特训,在这种宛若天威的压迫之下,也纷纷惊惧,不少战马直接被当场直接吓破了肝胆,倒地之后便口吐血沫而亡。

快速掠动,几乎要带出残影的马蹄,重重踏到前方瘫倒的马尸上,有些强劲有力的马蹄甚至直接踩入同伴的胸腹,深深陷进的肺腑之间。

他们欲待奋起,却是因为速度太快,根本止不住前冲之势,沉重的马身横压过去,喀喇一声,有些战马的前蹄直接就此生生折断,露出血色的肌键和白色的骨膜。

痛苦的战马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带着身上的充州士卒重重前扑摔倒在地。

冲在最前面的千余骑充州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虽然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却也还是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根本无法拉住前冲的战马。

于是一匹又一匹的马就这样踏向了前方摔倒的战马与人体,然后不停重重坠地,不时发出沉重的闷响与绝望的哀嚎。

如果说先前从呼伦草原冲锋而来的四万充州骑兵,宛若黑压压的海啸扑来,那么那道无形的寒气界限,就像是大晋会稽郡海岸边的钱塘堤坝一般,坚硬无情地把这些潮水尽数拍成凄迷的血花。

黑色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涌过来,再一波一波地碎成血色的泡沫。

前浪拍死在堤岸上,后浪再继而复往。

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压着一浪,一浪惨过一浪。

整个红枫岭前正在上演的这幅画面极为残忍血腥。

无数战马腿折颅歪肝肠寸断的倒伏在地面上,死去的已然安眠,活着的仍在顾自哀鸣抽搐。

无数充州骑兵被随着战马摔落,有的直接被当场踏碎了头颅,踩断了脊骨,直接不幸却幸运的死去。

而一些被被沉重马身当场压断了半个身子,却也又幸运却不幸的没有死去。

于是他们在急剧的痛苦惊恐中,疯狂地推动着压在身上的马身,然而精疲力尽之后却发现终究只是徒劳,只能与那些战马一同发出痛苦地嘶嚎。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后来的骑兵无情的踏在自己身上然后绊倒惨然坠地,与他们脆弱的身体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了一起。

肌肉与骨骼在外力下强行挤压之下,鲜血像番茄酱般压的飚射而出,溅射涂抹在晨光下葱郁的草地上。

钟慈贤面色恍惚的看着眼前这幅人间惨剧的上演,耳中却仍然回荡着上官潇雪口中那清冷而冰冷的话语,这一切的一切,都恍然如梦。

他再次定睛看了上官潇雪一眼,她那清纯脱俗的面庞却仍然没有一丝变化,如同那八月的飞雪,冰冷的让人心寒。

再确认了一眼她手中那副青色石板上的血映山红图,终于确信那便是上官家主上官胜芸亲手画下的符篆。

没错,以道纹载与承物之上,是为符篆。

将无定的道纹刻画下来,是为符,这种刻画记载的行为,是为篆。

这是一位破虚境真人亲手刻印下的符篆,一旦就此施展,将有若天威降临,此地恐怕,将要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即使她只是如这般稍稍激发其气息,那腥气冲天,冰寒彻骨的环境,也会让他们的军队战力降低六成以上,若是再被大晋趁机屠戮一番,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全盘崩溃。

这次的任务原本看似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肉饼,如同却成了这般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一时间,钟慈贤心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难以抉择。

“怎么?钟慈贤,你难道真的想让我再次动用这张符篆不成?”

处在断崖之上的上官潇雪,眼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心底竟是都微微有些慌乱了,只好再次出言威胁道。

之所以有些慌乱,便是因为她手中这张符篆还是不能轻易动用的。

如今大禹即将对北蛮发兵,若是突然一下将如此之多的士卒屠戮,若是禹王怪罪下来,恐怕便是上官家也难辞其咎。

虽然不至于伤经动骨,但对于根基不稳的上官家来说,是绝不愿意见到的局面。哪怕是为了与萧洛交好,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但好在钟慈贤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对身旁心痛的几欲吐血的魏子旭下达的撤兵命令。

魏子旭不得不心痛,因为那四万充州骑兵中,其中有近万便是他们卫国的精锐铁骑。

而更是因为他巴结钟慈贤的关系,此次他主动请缨,打头阵的便是他们的卫国铁骑,因此伤亡最惨重的也是他们卫国铁骑。

这让他有些惶恐,这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其父皇交代?

听到了身旁的钟慈贤竟是下达了立刻退兵的命令,魏子旭更是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他虽然知道上官家,但却不明白那副血映山红的含义。

那四万骑兵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他也只以为是大晋设下的什么针对骑兵的陷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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