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子追来鸟(1 / 3)

加入书签

姬沅瑷自己训练的兵,手底下十二个魔王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等了很长时间,加上天朝战神四皇子相互配合,虽然是一次声势巨大的剿匪,但是,姬沅瑷自己都明白,输的几率连十万分之一都不到。

姬沅瑷不是一个好战的人。

常年在战场的拼杀的人,更明白生命的珍贵,更渴望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可就是这样的人,才更在乎那些和平的梦想,才更希望平安淡然的生活。所以,万分之一的破坏,姬沅瑷也会把它扼杀在萌芽里。没有什么正义邪恶,没有什么仁政仁君,只要有心,只要那颗心中装了人……到底……都会偏一点的吧……

和水逸的游戏仍在继续,水逸却再没有能冷静下来的可能。他日夜踱步,整宿整宿的失眠,他揪扯自己的头发,墙上全是他拳头打出来的血印,新的覆盖旧的,旧伤没好,新伤又开。脑子好像变成了一砣糨糊,浑沌的,混乱的,疯狂的……

之前那些看似无关大雅的问题,现在变成最锋利的刀子,割开任何他可能说出来的搪塞和谎言。现在姬沅瑷提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直指问题的核心。

游戏进行了这么久,水逸已经很清楚那问题背后的含义,越是提敏感的问题就越代表姬沅瑷手里情报的重要性,也代表他最不想听到的,却又不得不关注的问题。

这后面有个大阴谋,绝不是姬沅瑷一个人可以从他这里得到的。是的,他忽略了,既然这个被公认“调皮捣乱,正事不干”的贤王府小世子都这么阴损,他背后的那些个或“庄重儒雅”的太子,或“温柔和沐”的二皇子,或“妖冶嬉闹”的三皇子等等的皇兄又怎么会是善茬?

他的脑子已经混乱了,他恐惧了,他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坏消息是源于姬沅瑷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加以利用,也不知道那些天朝皇子究竟布置下了什么的计划,水国现在到底被搅成怎样混乱的景象。

水逸曾经有一段时间拒绝过这个游戏。但姬沅瑷依然每天一个消息,语焉不详地告诉他进展,比如“水逸的某位老臣被撤职了。”或者“你的心血危在旦夕。”又或者“皇宫里传出一条不幸的消息。”

等等诸如此类消息,从来就不曾间断过。

让他不得不在乎,不得不关注。

明知无能为力,水逸却已经没有足够的冷静维持他的理智。

在这紧要关头,回答那些问题足以暴露更多弱点,足以致命伤害。但是水逸的思维已经混乱不堪,或者说他的心绪已经狂躁了,这种疯狂让他根本不能准确的分析每个问题后面的含义。

他的回答若不叫姬沅瑷满意,他将得到无情的、毫无意义的消息,然后他发疯似的锤打墙壁发泄、怒骂,最后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回忆着、压榨着,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地写下正确的答案,剖析他自己最深层的想法。

他现在就像一个被人捏在手里的蚌,本来紧紧卡住自己的壳,可一旦被撬开到一定程度,便再也无力合拢,只能任人反复揉捏,翻找着任何可能藏有珍珠的角落,即使那只蚌已经干涸、老去、濒临死亡、到了再也不可能造出珍珠的地步。

但最痛苦的还不是这个,是每天姬沅瑷传给他的消息。

告诉他,他一手建起来的精锐军队,军饷被克扣,士兵冻死伤亡,如今已经被分割的四分五裂。

告诉他,他的国家被水贺接管,而他涉嫌谋害蒙郡王被幽禁,然后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证,让他在百姓间威望尽失。

或者告诉他,水贺密函送给天朝,允诺割让水国九个城池及月州以南的丰饶水乡换天朝对自己登基的支持……

……

他半生的心血,忍辱负重小心翼翼奋斗了这么久,他的理想,他的抱负统统被他最厌恶鄙视的根本没有半分脊梁的兄长一点点碾成了齑粉,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国家步步消亡,甚至里面还有自己的推波助澜。他无力,流泪、呕吐。他咒骂水贺卖国,咒骂水贺无能。他憎恨姬沅瑷,他能想到所有残酷的方法想要对付她,他反抗,他恐吓,然后拒绝,最后又不得不写下让他痛苦的回答,等待下一个让他绝望的消息。

其实对水逸来说,这个游戏他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姬沅瑷现在手里握着从水国而来的全部消息,大的、小的、微不足道的,她可以很清楚的掌握事情的动向,然后判断水逸的回答的真伪。她的那些问题,明明白白地挖着水逸的心思,借此分析,研究,推算水逸应该有的反应,然后在他某一脆弱的时刻给予猛烈一击。

姬沅瑷现在就像走平衡木,既要击溃水逸,又要维持他起码的清醒。到目前为止,已经换过了三拨大夫,药方开了十来副,甚至百年老参也给水逸用上了,目的只有一个,他得活着。所有重要的、秘密的、关乎姬沅璟他们在水国鲸吞蚕食的消息,都需要从水逸的嘴里套出来。

姬沅璟的亲笔密函,姬沅瑷总是会就着密函上的问题对水逸施压,然后把压榨出来的答案送给正在水国兴风作浪的天朝使节。

这就是一团丝,层层往复缠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