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伙(3)(1 / 2)
他向钟鱼和小蚂蚁讲诉了所谓的“夜半吵声”。自从和母亲反探亲来到这里后,很多个睡梦都会被客厅里传出的争吵声惊醒,虽然是低低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却显得那么响亮。母亲坐在她的摇椅上,“吱扭吱扭”地摇晃着,父亲极力说服她进卧室去睡,母亲的回答只有简洁的一个字“不!”。她的固执令父亲大为光火,争吵声激烈起来,然后是拉扯与反抗的声音。“咚”一声摇椅撞翻了。小丑光着脚跳下床,趴着门缝紧张地向外窥视。父亲和母亲撕扯在一起,父亲暴力地把母亲抱进卧室,“砰”一声关上门。小丑竖起耳朵,听里面的争吵声又持续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后,卧室里隐约传来父亲粗重的喘息声,母亲间断的呻吟声和一些“奇怪声响”。小丑的心怦怦直跳——
“突然!就在这时!”小丑瞪大了眼睛,“客厅的挂钟当,当,当……一共敲了十二下!姆妈的猫喵,喵叫了两声!我阿嚏,阿嚏打了三个喷嚏!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小丑最后营造的恐怖气息令小蚂蚁不寒而栗,他哆嗦着问:
“小……小丑,你爸妈是吵架呢,还是闹鬼呢?”
第二天在小院里,钟鱼却见识到另一场争吵,小丑的姆妈和胖芳的对骂。“小丑的姆妈半夜和小丑的父亲吵了一架,白天又和胖芳吵了一架,真是祸不单行啊。”
当时,大奶刚拉完“线屎”慢吞吞地从厕所走出来,胖芳风风火火地赶去占位置,没留神又被台阶下的小凳绊了一跤。在钟鱼的记忆里,这把折叠小凳绊过她无数次,每次她都以相同的姿势飞出去,可总不长记性。
胖芳爬起来便骂:“谁瞎了眼!把凳子搁这儿,害人呐!”
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小丑的姆妈听了这不堪的话,蹙起眉头说:“阿芳,先前你自己放在那里的,不要乱骂人。”
胖芳立刻炸了:“嘿!我骂我的,要你多嘴?尿盆生豆芽,还滋出你了!”
小丑的姆妈即使涵养再好也坐不住了,羞怒地说:“你,你怎么像泼妇一样。”
“我泼妇?是啊,比不上有的人贤惠。”胖芳一脸歹毒的嬉笑,“几千里地跑来守男人,可别让人偷了。哼!搽脂抹粉、扭腰晃腚的,以为自己是哪根葱,谁等你蘸酱呢?狗啃青草,长了个驴心思,蝎子拉屎,你还独一份呐!”
胖芳骂得十分过瘾,嘴丫堆起两团恶心人的白沫。小丑的姆妈被一串歇后语轰得晕头转向,半响才哆嗦着嘴唇说出一句狠话:
“生不出孩子因为你不积口德!”
随即意识到生不出孩子倒不是因为她“没用”而要误伤到另一个人:鸽子王。所以她一摔门,进屋了。
这句“锥心”的话让胖芳受致命伤,她跺着脚咆哮:“那也比野种强!”
老莫像个老书记那样站出来劝架了:“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左邻右舍住着,影响很坏嘛。胖芳你心直口快是好的,啊,直率、坦诚,可有些话要三思而言,从前你说鸽子王什么‘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的话就很影响夫妻和睦嘛,刚才的话又不利于邻里团结,这就不好嘛。”
盛怒中的胖芳根本不及细想,“中看不中用的摆设”本是她和鸽子王的床上密语,老莫怎会了如指掌?丝瓜脸老婆则扯扯老莫的衣襟,暗示其少管闲事。贞节女子大奶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钟鱼注意到,两家大人争吵的时候,小丑表现得冷静克制,像个乖孩子。不过稍后钟鱼看到,小丑悄悄地把“绊马凳”扶正,又不露声色地把几片干鸽粪踢到前面两步远的地方,预备下一次胖芳摔个“狗啃屎”,才知道这厮的阴毒不在自己之下。
小丑姆妈与胖芳的仇视似乎未影响到小丑的父亲。钟鱼伏在小桌上做功课时,无意中抬眼窥见厨房里的一幕:一只大手掌在一片肥屁股上结实地捏了一把,肥屁股并未躲闪,还风骚地扭了扭。大手掌熟稔地转移到胸部,又捏了一把。这电光石火的“两捏”看得钟鱼眼热心跳。一会儿,小丑的父亲从里面走出来,畅快地唱了一嗓子: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钟鱼知道这是摸美了。
这天下午放学后,小丑萎靡不振地说:“昨晚他们又吵架了,昨夜下了雨,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小蚂蚁急忙打断他:“你别讲了,我害怕。”
小丑十分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从书包里摸出一只小瓶说:
“鱼头,小蚂蚁,你们得帮我一个忙,把它倒进老莫的茶壶里。”
小蚂蚁接过小瓶晃了晃问:“什么?眼药水吗?”
“不是,我的尿。”
“漂着的黄乎乎的东西呢?桔子饹吗?”
“我的屎。”
小蚂蚁露出朋比为奸的狞笑,“我操,都会做粑粑雷了,你真行。”
“投毒”行动是由“大头狐狸”钟鱼通盘谋划的。
小丑成功地把老莫吸引开。他只在院门口喊了一声:“那是谁家的女人,烫了头,嘴唇又涂那么红,大腿全露出来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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