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爆发（1 / 2）

与以往不同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学校并没有公布，如此一来中高一学生的心理压力也就没那么大可以安心地度过在高中阶段的第一个暑假。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我就给东子他们打了电话说我要去他们的工作的地方看看。电话是阿力了接的，让我意外的是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兄弟应有的惊喜。听得出来电话的那头很吵，阿力那边支支吾吾地好大会儿才跟我说出了他们工作的地址。

临挂电话的时候阿力还一个劲地补充道：“延辉，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我们这边的环境不是太好！”

我不屑地说道：“能差到哪去？你们天天在那里工作都不怕，我就过去呆几天难道都撑不住么？！”

暑假的第三天我准备好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车。沿着东子和阿力走过的痕迹我从脑海里想象着大城市的样子。火车上的人比公共汽车上的要多出很多，第一次坐火车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我把这次远行当成了给自己开阔视野的一次机会。坐在拥挤的车厢里听着不同地域的人们操着不同的口音相互交流着。

下了火车拥挤的人潮在这个燥热的季节了让人觉得有些喘不上起来。站在扶梯上往下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攒动的人头。东子和阿力站在火车站的出口等我，见到两个人的第一眼我差点没认出他们来。几个月的光景两个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黑亮的皮肤，干涩的唇角，怎么看都无法让人相信他们俩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东子看出了我不经意将流露出的惊讶，他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都是被海风吹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这边的风大的。”

我很想附和着他笑笑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无法抑制内心的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忙将目光转向嘈杂的人群嘴里敷衍道：“哦……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光这火车站了的人就赶上我们整个县城的人多了。”

在这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像东子和阿力这样脸上的皮肤被摧残成这样的也不多。我从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反问自己，我的兄弟在这片繁华的大都市里到底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呢。经常在新闻里报道外出打工的农民工如何不容易，可这样鲜活的现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我自己的兄弟就生活在大城市的最底层，这样的现实让我从心里无法接受。

阿力这小子是个人精，他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忿，满不在乎地拍着胸脯跟我说道：“辉哥，你别替我们担心，虽然现在的条件是苦了点，但是年轻人吃点苦没事。海上的工资很高，我和东哥商量着等我们攒够了钱就自己买一条大船，将来我们也雇一些人帮我们出海捕鱼，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成为百万富翁的。”

让人觉得欣慰的是阿力的当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坚毅，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道路，或许这就是他们将来要走的路。我应该为自己的兄弟有这样远大梦想感到高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此时所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理想很丰满可是现实却干瘪而无奈，人毕竟不能只活在自己的美好的理想当中，一名水手需要面对的风雨是我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根本无法想象的。

拥挤可能是这座城市留给我最深的印象。站在开往市郊的公交上，细细的打量着车上的人，最让我觉得惊讶的女人的装束。和我在电影里见到的差不多，参差不齐的男人在穿着上基本可以判断一个人所从事的职业。但女人却不一样了，除了两个身穿职业套装的白领丽人，其他的女人我很难从她的装束上给她一个定位。

都市女人的穿衣风格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暴露”。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当那些大片大片的白花花的肌肤在眼前晃悠的时候，我依然无法摆男人的本能反应。尤其是那位身穿牛仔短裤的摩登女郎，从一上车我的眼睛几乎就没从她的身上挪开过。一对紧致而修长的美腿看得我浑身燥热难耐一个劲的直吞口水。

或许是我饥渴的眼神表现得太赤裸了，女孩终于忍不住脱口给我来了一句：“氓流！”

大城市的女人跟县城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就连骂人的时候都这么文雅，愣是把流氓这两个字反过来说。四十多分钟以后车上的人渐渐少了，留在车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和东子他们差不多肤色的人。而此时放眼望去窗外的高楼大厦也开始变成了低矮的屋舍。车子穿过一个一座大山以后一望无际的大海跃入眼帘。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海，比天空的颜色还要蓝，水天相接的地方我看到一个弧形的突起，这就是被人证明了的地球是圆的。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赶忙打开车窗感受一下大海的气息。与我想象中的不同，海风的味道并不那么清新怡人，恰恰相反湿热的气流里充斥着腥咸和苦涩，让人作呕。

远远望去平静的海面上点缀着几艘作业的渔船。我扭头对东子问道：“东子你们就和他们一样每天出来捕鱼么？”

东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是经常出海，但每次出去就是半个月十来天的，不把船舱打满是不会靠岸的。”

我好奇的问道：“那如果就这样天天在海上漂在遇到海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