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双肉手开路(1 / 2)
狂风暴雨不但睁不开眼。雨滴打在脸上都很疼痛。满山弥漫。一片氤氲。
段祺正这下真的急了。看來暴风雨一下子不会停。现在不单是进退唯谷。是只许上。沒有回头的路了。下面都积起了水。路也找不到。要想回头根本不肯能。他内心如焚。却不敢暴露出來。怕影响苗裔霞已经不好的情绪。“快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我们冒雨也必须爬上去。等天黑下來。更不好爬了。”他留有余地。危险这句话沒有说。怕她吓着。
“我沒有胃口。不想吃东西。”苗裔霞颓丧着说。
“那怎么行。”段祺正较真劝说。“必须得吃点东西。否则会沒有力气爬山。上面更陡峭呢。”
“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大爷爷的茅房。”苗裔霞问道。
“快了……。”段祺正心里是有数的。但他略停顿一会说道。“大概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吧。不够上面的确很难爬。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实际上他知道最起码还需要三个小时。为了鼓励她的积极性。故意把时间说的缩短了一半。
风雨好像有点小了。段祺正从腰里拿出刀子。割來一根藤条把包捆起來。背在肩上。这样让苗裔霞可以空手爬山。轻松很多。他们艰难的开始爬行。但山上的水倾泻而下。冲下來的有。死老鼠。死鸟。及各种小动物尸体和柴草等。混浊的黄泥水。脏死了。
苗裔霞沒爬上几步就摔了几跤。山路非常陡峭。再加上山水冲下來的那股冲力。滑不留足。只爬上了十几米的山。她就摔倒了六七次。幸好两边都是柴草。加上她的身手灵活。沒有被滚下山去。
爬到一个弧度的弯度。稍稍要平了一点。可是走出那个弯度。段祺正却连连叫苦。“天呐……”
他很清楚这段山路是最陡峭的地段。也是最难走的一段。两边的沟沟壑壑满眼都是参天树木。藤蔓牵连。密密匝匝的箭竹刺腾。柳荫匝地怀绕。这些到还次之。问題是山路全被倒下的竹竿封闭了。被斜倒下來的竹林封死的严严密密。说句实际话。寸步难行。
偏偏在这个时候。暴风雨又发狂。比刚才还要大。天空黑黢的像是到了晚上。“嘘嘘嘘嘘嘘”发出來的觳觫声。苗裔霞立时吓得脸色惨白。
段祺正的心里还是第一次如此的苦伤。不免也开始胡思乱想起來。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遭此却难逃吗。心里暗道。如果今天我们两个人真的难逃此却。死在这里。这也是命中注定。他最怕的是自己还活着。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如果是自己死了。她还活着。那阿弥陀佛。我会保佑她安全出去的。但他这种错愕的浮想转瞬即逝。立即就回过神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情绪再低落。为直接影响到苗裔霞的情绪。他生來就有一副顽强拼搏的精神。不会被困难所吓倒。耳边又荡起苗裔霞爷爷的话。“祺正啊。爷爷相信你。你会保护好裔霞的。把她毫发无损的送到家里。爷爷给你接风。”
是啊。除非是自己先死。否则一定要让她毫发无损的出去。最起码要活着出去。他把肩上的包裹解下。对苗裔霞说道;“你站在这里别动。这两只包裹能管好就管好。管不好就扔了。只要人活着。饿是饿不死的。大不了吃野果。我开路。……”
此时的苗裔霞的确只能管住自己已经是很不错很不错了。她沒有力量帮上忙。
稍息片刻后。段祺正索性把长裤脱掉。因为长裤是湿的。黏在肉里。绊住脚。脚使不上力。他开始用一双肉手披荆斩棘地开路。把斜倒的竹脑和柴木。用肉手折断。碰到倒下來的树。把它挪动开。难題是。山路都被斜倒下來的竹脑和各种杂物杂草掩盖。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有路。要不是他來的次数多。记忆好。熟门熟路。只怕是要盲人骑马了。
风终于停了。刮着阵风。雨也小了。还细雨霏霏。但天空中任就乌云密布。下雨不用加云朵。这样的天气。在树木密布的荒山野岭。夜幕一降临。黑魖是可想而知。
凭段祺正的感觉到达大爷爷的茅屋少说还要二个小时。他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因为天黑。也看不到苗裔霞此时是什么表情。反正她一句话沒有。不够她还算争气。咬紧牙关苦忍、硬撑着。紧跟其后。
段祺正也时时回过头去看她。惟恐她有什么闪失。跌倒。滑到。已经无法算计次数。黑夜登山比白天何止难上十倍。再说是滑不留足。
段祺正让她在后面。实则是沒有办法。因为他要开路。苗裔霞无数次的跌倒。之所以沒有滚下山去。是因为山道两边都是柴草竹叶。加上她的身手灵活。随时都可以拉住。
阵风吹來。疏林叶落。缩鸟惊飞。让人毛骨束然。
苗裔霞紧抓住被段祺正折断的剩余竹干艰难而上。爬山的速度慢如蜗牛踱步。身上不知被划开了几十道伤口。流血还以为是雨水。疼痛沒有感觉。
也不知爬了多少时间。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终于來到了大爷爷居住的茅屋。果然不出所料。三间茅屋全被倒塌。屋顶不翼而飞。狼藉一片。
见状。段祺正不管有多疲惫。筋疲力尽。眼里噙着眼泪;“大爷爷。大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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