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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弥漫在室内,朦胧了彼此的视线,空气仿佛一瞬间就燥热了起来。

魏九昭强压住体内那股正窜动着的邪火,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解下披风,紧闭着双眼递给了沈知柔,哑声道:“公主殿下,臣绝非歹人,您别害怕,莫喊旁人。那人特地将臣引到此处,定是想玷污您的清白。若此时引来旁人,便正合了他们的意。”

沈知柔定了定神,轻颤着手接过披风。见他始终闭着眼,她缓缓起身,将那道宽大的黑色披风仔细地裹在了身上。

“我知道了。你…可以睁眼了。”

魏九昭缓缓睁开眼…

面前的少女双眼微红着,鬓边的湿发黏在颈侧,水珠沿着发丝滑落,滴落在了锁骨上。披风边角松垮地滑到她肩膀之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魏九昭呼吸一沉,声音放得轻软:“臣先告退了。臣会从檐上翻出去,绝不会让人察觉,殿下大可安心。”

话音落下,他推开后方格窗,四下望了望,翻身跃出,身影迅速消融于夜色中。

沈知柔低头看向身上的披风,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墨气息。

她抬眼望向敞开的格窗,心口无端一紧。屋内寂然,她听见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夜色漫过窗棂,床榻边的熏炉无声吐着暖香,鸾帐轻垂了下来,烛光映照其上,落下层叠交错的浅影。

沈寂环着沈知柔的腰肢,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抚着她的长发。

沈知柔试图挣脱开他,却被他紧紧圈住,抱得更紧了些。

“…沈寂,你不是恨我吗?”

身侧的人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可朕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别人,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子。只要想到你要日日与旁人恩爱,朕便觉得生不如死,想将他千刀万剐。”

沈寂用手指轻触着她的唇瓣,随后探入她口//中,指尖拨弄着她柔软的舌尖。

他将手指抽了出来,轻掐着她的脸颊,声音幽沉下来:“阿柔,我知道你恨朕。但你若敢离开朕,朕便打断你的腿,将你锁在榻上。”

沈知柔任他摆弄着,听着这些骇人的话,她从前心生恐惧,可如今只剩下了阵阵麻木。

先是被下毒。今夜沐浴时,又被人引着外男闯了进来…说不定再过些时日,她就会悄无声息地被人害死。

可今夜之事,她注定只能吞下委屈。

神情恍惚间,她忽然想起了方才在偏殿里的魏九昭。

与他见过的几次,印象里,他总是那般谦和有礼。

方才在那月下灯黑的偏殿内,他也未曾有过半分逾越之举。

她曾听闻,皇城司的魏大人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朝臣皆对他闻风丧胆,在官道上碰见了他的马车都要避开走。

可她觉着,这位魏大人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可怖,品性到像个谦谦君子。

夜里的秋风吹透薄衣,让人指尖都泛着凉意。

可魏九昭此刻却将自己浸在了冰凉的冷水里,他呼吸沉重,喉结滚动着,水珠顺着他肩颈处的肌肉滑落而下。

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方才少女的旖旎身影。

软缎披风顺着她的腰肢曲线贴出浅痕,比穿着寻常裙衫更加勾人…

从偏殿出来到府内的路上,他一路强忍着血液中的悸动。

指尖深陷进肉里,冷水漫过他的全身,良久,身上翻涌着的燥热才压抑了下去…

他厌恶此刻的自己,她那样纯净美好的人,岂能被那凡世间的六欲所亵渎。

烛影沉沉摇曳,裹住窗外无尽夜色。

魏九昭倚在榻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少女勾着他的脖颈,声音娇嗲:“魏大人。”

紧接着,她将他轻拉到了木椅旁,把他推倒在椅子上,缓缓蹲下了身

从睡梦中醒来,汗水湿透了寝衣。

这些年,无论是春梦还是噩梦,皆是她的身影。

*

青瓷窑瓶砸落在地上,花瓣混着清水将地茵浸得湿透。

韩姝嫚看着身旁状似疯癫的白晓淑,淡淡冲她道:“行了,你就是将你宫里的这些物件都砸了,又有何用?”

白晓淑咬牙切齿道:“真不知那魏九昭装什么正人君子!”

昨日,韩姝嫚同她说,那皇城司的魏九昭可随意进出承明殿,他近日又正巧每日夜里才从天牢里出来,必经过那太液池旁的廊道。

这宫里能随意进出承明殿的外臣,便只有他一个。

韩姝嫚花了好些银子才买通了承明殿当值的宫人。

只要算好时辰将魏九昭引诱过去,毁了沈知柔的清白,让众人抓奸…

如此一来,谣言四起,议论纷纷。

她失了沈寂的宠爱,又是个野种,便连蝼蚁都不如。

可谁知,那魏九昭竟是个胆小如鼠的,居然自己先跑了…

白晓淑神色慌张地冲韩姝嫚道:“姐姐,这下可如何是好?”

韩姝嫚冷淡地看向白晓淑:“还能如何是好?你做事怎么如此蠢笨?”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听说,你是白家的庶女。你那姨娘在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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