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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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吴安允想同曲氏好好谈一谈,结果被拒绝了。她态度决绝警告他,若再敢关押母女,势必让吴家酒铺开不下去。

这是吴安允的命门,心中虽憎恨,却也知道利弊。

一来他不会放她走,毕竟她身上有丰厚嫁妆还压在吴家,一旦离开,损失巨大;二来西奉酒的配方是吴家酒铺立足的根源,皆掌握在她手里,还有利用价值。

权衡之下,吴安允忍气吞声,只为等待时机继续熬她。

却哪里晓得,曲氏先下手为强,迅速发起了反击,就从女儿的亲事上着手,亲自走了一趟张二郎的猪肉摊子,大闹一场。

平时胡红梅喜欢到李记杂货铺采买,也喜欢跟王娘子唠嗑,这会儿杂货铺里有点忙,聚集了好几位妇人。

忽见一人匆匆跑过,说汪家巷子那边闹将起来了,吵嚷得不可开交。

妇人们皆好奇不已,有人问道:“汪家巷子怎么了?”

那人应道:“同悦酒铺的曲氏知道吧,就是男人前脚病死,后脚就进吴家做妾,闹到衙门里的那位!”

当年曲氏在城里可是名人,一提起,许多当地人都晓得,连王娘子都伸长了脖子,一脸兴致勃勃道:“哟,那婆娘可不得了!”

“可不!听说这会儿在汪家巷子的菜市跟张屠夫打了起来!”

“好端端的,她跑去跟人家打什么?”

“嗐!我也不晓得,不过他们说什么吴家要跟张屠夫结亲嫁女,曲氏不依,跑去闹了!”

听到这些话,胡红梅一下子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插话道:“这茬儿我也听过,那曲氏的闺女好像才十几岁。”

她这一提,有人道:“张二郎都三十多的人了,难不成是给儿子说亲?”

“哪能呢,他那崽子才多大啊,不过十一二岁。”

“合着是给他自个儿?”

这话令在场的人们诧异不已,十几岁的闺女嫁给三十多岁的男人做继母,也难怪那曲氏要发飙。

胡红梅实在蠢蠢欲动,问道:“汪家巷子在哪边,我去瞅瞅热闹。”

她这一说,惹得人们也想去围观。汪家巷子离这边不算太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于是空闲的妇人纷纷去看乐子。

此刻张二郎的猪肉摊子被围观的人们堵得水泄不通,曲氏的大闹把整个菜市的群众都吸引了过来。

她好似泼妇一般躺在地上打滚撒泼,又哭又闹咒骂张二郎不要脸,咒他断子绝孙。

张二郎提着杀猪刀怒火冲天,他个头矮胖矮胖的,满脸横肉,眉毛上有一颗肉痣,被曲氏的撒泼气得抽动。

张家二老怕他闹出人命来,死死拽住,不让他捅人。因为大儿子死得早,就只有张二郎一根独苗了,不敢出岔子。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无不对曲氏的泼辣大开眼界。

她大声痛骂张家见钱眼开,说自家闺女还未及笄,张家竟这般厚颜无耻上门提亲,想娶进门做继母糟践。

啐了几口浓痰,曲云河哭喊连天,一边咒骂吴家可耻,一边痛骂张家缺德,引得人们议论。

她之所以敢这般闹,全是因为张父在猪肉摊旁边的,周边人又多,出了事也能及时劝阻,要不然她哪里有胆子敢去惹提着杀猪刀的屠夫。

为了脱离吴家,曲云河豁出脸面以身入局,痛哭流涕向旁人宣泄吴家的苛刻,把自己当成把戏让他人议论。

有人骂她活该,有人骂吴家不是人,也有人骂张家贪财,各种声音都有。

那张母马大姑也不是个善茬儿,平时欺软怕硬蛮横无比,哪里容得下曲云河撒泼,叫骂道:“我呸!你个不要脸的女昌妇,不过是吴家的小妾,哪来的脸撒泼?!”

曲云河愤怒道:“老虔婆,你休要蹬鼻子上脸!”

马氏六十多的年纪,看着干瘦驼背,却中气十足,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气势,大骂道:

“贱母狗,自家男人尸骨未寒就巴巴跑到吴家做妾,我儿请媒人上吴家提亲,正室主母都应允了这门亲事,你这个做妾的小贱人哪来的资格在这儿狂吠?!”

“贱母狗”三字辱骂得着实恶毒,曲云河当即便要冲上去拼命。

马氏赶忙躲到儿子身后,方才张二郎还提着杀猪刀要捅人,这会儿反倒没那么大的气性了,放下杀猪刀拦人。

曲云河不服回击:“你们张家一窝子腌臜泼才,妄想从我女儿身上捞到好处贴补张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又道,“人在做天在看,老虔婆□□黑良心被狗吃了,这不就遭了报应,大儿被老天爷收了去,活该!”

两人骂架的阵势着实不得了,专挑各自的痛处戳。

胡红梅几人过来时骂得正酣,市井妇人的言词简直不堪入耳,什么话脏就骂什么,甚至还带着听不懂的俚语。

最后吴家得知这边的情形,家奴连忙过来把曲云河拽走。马氏不依,还要追上去叫骂,被张二郎劝住。

晚些时候胡红梅回到内衙,同张兰说起这场骂架,听得张兰兴致勃勃,拍大腿道:“那曲氏当真厉害,豁得出去。”

胡红梅也道:“是啊,听他们说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哭闹的,泼辣得不得了。”

张兰:“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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