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郑含月心里知晓答案,但裴凛渊这样板着面孔严肃地问她,带给她的压迫感已然远高于她对他的信任,她吓得手脚冰凉,大气不敢出,漂亮的眼睛清澈得像贝尔湖的湖水,泛着阵阵涟漪。
大概是她我见犹怜的神态当真惹得裴凛渊心软,他的语气和缓了不少:“不该吃的东西不能吃知道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肠胃并没有调养得很好。”
郑含月以为裴凛渊是在嫌弃她的体弱多病,想要扭转裴凛渊对她的印象。
一句“不,先生,我很健康”卡在嗓子眼,最终被她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只是乖巧地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有在认真听他说话。
在她心里,裴凛渊是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在说话的时候,她是不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的。
她并没有和裴凛渊平等交流的资格。
现在是裴凛渊在盘点她错处的时候,她更不该不合时宜地顶撞他。
她本就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大多情况下都在察言观色。要么入乡随俗,要么随波逐流,跟着其他人有样学样。
裴凛渊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和生活来源的资助者,从来没有人对裴凛渊提出反对意见,亦或是违抗他的指令。
那么她也不会特立独行。
她还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本。
何况平心而论,她确实有错。
她分明不会吃陌生人递来的食物,也不会再碰离开过视线的东西,却会不管不顾将不能食用的物品吞入腹中。
连她自己都想不通,她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打了半天的腹稿就这样埋进了心底,由此引发的酸涩委屈恰如迅疾的山洪,汹涌地在心里蔓延开。
骤然席卷的情绪令她红了眼眶,一眨不眨睁了太久的眼睛突然间不再干涩,隐隐闪动着迷离的泪光。
她快要哭了。
饶是如此裴凛渊也没有放过她。
他甚至是洞穿了她的想法后才施压的。
“小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都是伤人不伤己,你急了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委曲求全?你认为你的牺牲有价值吗?”
还好她刚才没有解释。
她盘算好的言辞是那样苍白无力,并不能应对裴凛渊的责问。
郑含月没有放弃思考。
她在裴凛渊的引导下懊恼地想,她当时是有机会把芯片藏在草丛或者垃圾堆里的。
分明冷静下来就会想到的解决方法,她偏偏自乱阵脚,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她缄默了太长时间。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裴凛渊的耐心逐渐耗尽。
“Cynthia,拒绝开口是没有用的,你必须正视自己的错误。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谁教你这样低头的?”
她知道是谁教的也不会把对方供出来,况且她也记不起是谁跟她说的直视裴凛渊非常无礼。
不论是谁自以为是散播的传言,眼下她站在裴凛渊面前,就得遵从他的指令。
她缓缓抬头与裴凛渊对视,第一次看清他的五官。
几乎是目光交汇一刹那她就愣住了。
裴凛渊的这副皮囊委实摄人心魂。
治疗室里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近乎让人忽略现在是凌晨。他清俊的面庞上没有映照出半点油光,皮肤却被光线描摹得白到和她一个色度。凌厉的剑眉和深邃的眼睛是万里挑一的出众,英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颚线和利落的身形却是所有俊秀美男共有的标致。
她可能会认错裴凛渊的背影,但绝不会对他这副精致的亚洲面孔脸盲。
裴凛渊实在很擅长把控人心。
她完全扛不住强度这么高的审问,不顾喉间尖锐的刺痛,语无伦次地说:“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销毁不了的东西,要吞进嘴里。”
裴凛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让她也觉得自己给出的理由过于荒唐,不如不说。
郑含月懊丧地咬了咬唇。
就算他生得好看也不能抵消她内心对于他威严统治的恐惧。
裴凛渊过去对她采取的是放养政策,把她交给别人后就没有再过问过她的一切事宜,遑论教她礼仪规矩。
她的涵养是她出国前尚且在世的父母培养的。
所表现出的谨慎则是出于对陌生环境的戒备。
这是不需要他人教导、与生俱来的感知,只需要借助细腻敏感的心思就能探查到对方的情绪。
尽管裴凛渊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她探出的触角还是能敏锐地捕捉到来自裴凛渊的愠意。
也许她的做法是错误的,但她不知道裴凛渊为什么要为她的错误而生气。
她的死活应该影响不到他的生意。
她本就是不能给他创造任何价值的小人物。
裴凛渊的别墅群是斥资六百亿美元建造的。
一艘吨位庞大的豪华巨轮能承载多少人,他的别墅群里就住了多少人。
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亲眼看见过游泳池的底板升降变成了停机坪。
裴凛渊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和直升机,不止一架。
她一直很想知道他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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