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惊魂(入V通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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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殡仪馆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林乔才后知后觉地闻到一股消毒水味。

那味道裹着殡仪馆特有的、混杂着香烛与草木灰的气息,钻进鼻腔时带着点凉意,让她打了个轻颤。

司机师傅把车停在殡仪馆正门口,临走前还特意降下车窗叮嘱:“姑娘,节哀啊。”

林乔点点头,没说话,背包里装着户口本和林父林母的身份证。

踏上殡仪馆的台阶,穿藏青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叠表格:“是林建国和赵秀兰的家属吧?拿齐证件了?跟我来办手续吧。”

林乔跟着他往里走,走廊两侧的窗户都开着,风卷着外面的树叶飘进来,落在光洁的地砖上,又被工作人员一脚踢开。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走廊墙上的标语——“文明治丧,简约缅怀”,白底黑字,显眼得很。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工作人员把表格推到她面前:“先填家属信息,然后选火化时间和服务项目。最近人不算多,今天下午就能排上,要是选一条龙服务,灵堂现在就能布置,明天一早就能下葬。”

林乔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与逝者关系”那栏悬了半天,才写下“女儿”两个字。

她想起先前咨询师的话:“如果暂时分不清情绪,不用强迫自己,先把该做的事做好。”

于是深吸一口气,低头快速填完表格,又在“一条龙服务”那栏打了勾。工作人员接过表格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她:“就你一个人来办?没其他家属了?”

林乔抿了抿唇:“我联系不上我弟,亲戚……也都忙。”

工作人员“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把一份合同推过来:“签字吧,签完去等候大厅等着,叫到名字再过去。”

走出办公室,等候大厅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有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有人低头刷着手机,还有个老太太坐在角落,手里攥着一方手帕,时不时抹一下眼睛,却没什么眼泪。

林乔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开始发丧事通知。

先是给几个还算亲近的邻居发,又给林父以前的同事发,最后犹豫了半天,还是给林耀发了一条:“爸和妈走了,今天下午火化,明天下葬,你要是能回来就回。”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她放下手机,目光落在窗外。

殡仪馆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松树,枝叶翠绿,风一吹就沙沙响。

林乔今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为了赶时间,她早餐都没来及吃就跑来办手续,结果没办成,正打算离开,却闻到了粉的香味,辣辣的,带着点肉末的咸香。

只可惜因为还要去拿证件没吃上。

林乔想着,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竟真的有点饿了,心里默默想着:明天的早餐就定这个了。

又坐了一会儿,大厅里的广播响了,叫到了林父林母的名字。

林乔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往里走。走廊尽头的门推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伴随着机器运转的轰鸣声。

她站在门外,看着工作人员把穿着红棕色寿衣的林父林母的遗体推进去。门缓缓关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晃了一下,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泛起一圈涟漪,便消失不见。

不到半个小时,工作人员就拿着两个白瓷罐走了出来,递给林乔:“节哀,这是两位老人的骨灰。”

林乔双手接过,罐子很沉,带着余温。她低头看着罐子上贴着的照片,神色有些恍惚。

第二天一早,林乔就去了殡仪馆的食堂,点了一碗粉。粉端上来,热气腾腾,辣香扑鼻。她拿起筷子,慢慢吃着,味道和昨天闻到的一样好。

吃完粉,回到灵堂时,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包着白帕,见到林乔,就说一句“节哀顺变”。

灵堂里请来的先生吹着唢呐,调子悲伤,催人泪下,可林乔看了看周围人的脸,大多没什么难过的表情,只是偶尔交头接耳,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吊唁的人不多,林乔倒也清闲。

她坐在灵堂角落的椅子上,看着人们上香、鞠躬,然后转身离开。有人过来和她说话,问她林耀怎么没来,她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直到中午,灵堂里的人才渐渐少了。先生收起唢呐,说可以出发去村子里下葬了。

车队缓缓驶进村子,鞭炮声就响了起来,噼里啪啦,震得人耳朵发疼。

唢呐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和鞭炮声混在一起,在村子里回荡。林乔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心里没什么波澜。

车子停在山脚下,大家陆续下车,抬着骨灰罐往小坡上走。坡不陡,路却不好走,全是泥土和石子。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下葬的地方。先生念了几句咒语,然后示意把骨灰罐放进墓穴里。

填土的时候,有人递了一把铁锹给林乔,她接过,铲了一捧土扔进去,土落在罐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黄土一盖,林乔给先生和帮忙的人结了钱,一个人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逛着。

村子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和鸡叫声。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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