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一个答案，“为什么呢？”

“玲子，我们不要逃避，谈一谈好吗？”

在亲密的可以信任的人面前，Yoshiki总是很坦诚。

“逃避？哈，这就是问题所在。”清水玲子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她失败了，“从前我是多么想和你这样敞开心扉地谈谈啊，可你总是在忙，忙得连十分钟都不愿意给我……”

“我试图联系你，却永远只能得到助理的回复……”

立式台灯边，清水玲子的表情明暗不定，她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然道，，“至于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昨晚，就当它是一个不该出现的错误好了……”

她的话语像是一盆冰水，兜头将Yoshiki从上到下浇得湿淋淋，他急切地想要解释，上前试图握住清水玲子的双手，却被她侧身避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冬天屋檐下滴水结成的冰棱，让Yoshiki僵在原地，玲子已经不想听他的解释。

“明明、明明我们还在意着彼此……”Yoshiki茫然地口中喃喃道。

“是，我在意，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清水玲子坦率承认，她直视Yoshiki的眼睛说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那些话，“‘在意’它能够支持我们走下去吗？能够让我们组建一个安稳的家庭吗？能够弥补伤害吗？‘在意’它能给你想要的，同时也给我想要的吗？”

“yoshiki你说爱我？是真的爱我吗？是爱那个总是会无条件包容你任何行为的清水玲子？还是爱那个舞台上耀眼，大众风评良好的清水玲子？你是爱想象中的我还是爱现实生活中的我？如果我根本不是那个样子呢？”

Yoshiki被这一串痛苦而尖锐的问题击中了，他张张嘴，喉咙却像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热恋期间隐埋在甜蜜之下的问题就这样赤｜裸裸地摊开在两人面前，苍白、无力、难堪。

沉默在灯光下蔓延，比之前任何一刻的寂静都让人觉得窒息。

“玲子，原来 ……你是这么想的吗？”良久后，Yoshiki终于开口，清水玲子足以看清他眼底闪烁的泪光，“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这么多的不安……”

“很抱歉那个时候我没能及时注意到你的想法……”他哽咽着，声音里的痛苦是如此真实，恳求道，“但是请不要将昨晚、将过去的一切定义为错误好吗……”

如果说Yoshiki过往的人生是由一个个狂躁的音符所汇成的海洋，那么清水玲子就是他所遇到的那一个特殊的、可以让他安定下来的音符，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能够平稳行驶的一叶扁舟。她曾经是他的心灵港湾，而现在，码头也要被潮起的海浪淹没。

Yoshiki走上前，他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在清水玲子沉默的注视中半蹲下身，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颤抖，以一种近乎温顺的姿态继续说，“……我知道光凭话语无法证明些什么，道歉也无法掩盖我以往的错误……请多给我一些时间，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我会将一切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完全展露给玲子你……”

清水玲子无法从Yoshiki颤动的睫毛和泛红的眼眶移开视线，她站在光影交界处，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清水玲子淡淡地垂下眼眸，她同样看清楚那个在Yoshiki眼中连倒影都显得格外冷漠的自己。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随便落在虚空的什么地方。

清水玲子在Yoshiki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注视中，侧过头，沉默着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