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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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摆在一旁的玫瑰胰皂。又怕小狸掉进水里。想了一会儿,祝婴宁反手将小狸搂在胸前,然后伸出另一只手。

浴桶是坚硬的,潮湿的,背后是柔软的,温热的。

水波漾出微光,一小圈一小圈地荡开。

胰皂已经拿到手了,怀里的小狸却一声不吭。祝婴宁怕小狸抗拒,从前由丫鬟小桃专门照顾小狸,一应喂食清理也是她管着。小狸一向不喜欢洗澡,最多擦洗一下。好在它自己会舔毛打理,况且平日里只在祝婴宁的院子里活动,也脏不到哪里去。

但是自从小狸会说话之后,它就甚少自己清理了,根本一点都不舔,还要四处乱跑,探索新地图。就算十分小心,也免不了将身体蹭得脏兮兮。而去它也不愿再让小桃替自己清洗,只让祝婴宁碰它。

祝婴宁替它擦过几次,这回从张府回来,已经不是简单擦洗就能解决的了。祝婴宁此时担心小狸故态复萌,所以时刻注意它的动静。

沾了水的胰皂在小狸头顶蹭了几下,祝婴宁不能单手将小狸举起,所以拿着胰皂在水底下又把它擦了一圈。

“咦?”祝婴宁奇怪地开口,原本要收回的手又放了回去,“小狸你的心跳得好快呀。”

小狸不语。

“不舒服吗?”

小狸还是没有回答。

祝婴宁把它转过来面对自己:“是不是水太热了?”

她照着小时候不舒服时,翠榴对她的样子,轻轻靠近小狸,将额头贴在了小狸的脑袋上。

水太热了吗?

它的脑袋上顶着玫瑰味道的沫子,祝婴宁的脸却没有湿一点,此刻呼吸相闻,很快沾湿了她的鼻尖。

“不好。”祝婴宁飞快把小狸拿开,“你发热了。”

见她着急要从水里出去喊丫鬟的模样,小狸终于开口了。

小狸说:“不是。”

珊瑚替她擦着被水沾湿的发尾,手边是刚剥好的葡萄。

祝婴宁拿着茶碗,喂怀中的小狸喝水。

“别生气呀。”祝婴宁小声嘀咕,语气笑眯眯的。她被小狸好好教导了一番,知道刚才的发现都是正常的,因为它是猫。

祝婴宁看着它慢吞吞用舌头卷起水来饮用:“我都忘了。”

又会说话又聪明,都忘了它只是一只小猫。

小狸当然没有回应祝婴宁,只是低着头喝个不停。

舌头好难用。

“对了。”祝婴宁忽然记起一个人,“那天跟我从张府回来的丫鬟呢?”

珊瑚一愣:“谁?”

她怎么没瞧见?难道也是贵妃新赏赐的吗?

祝婴宁苦思一阵,道:“管茉莉花的。”

府中只有祝婴宁的梨花苑种了许多茉莉,珊瑚想起来,几个月前才换了新的丫鬟管理。

“是小婵。”珊瑚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小姐怎么会认识她?”

“前几日赏戏,她跟着我一道出府了。”祝婴宁说着说着,又想起另一桩事,“怎么没瞧见壁画?她不是一向与母亲同进同出的么?母亲去张府接我,倒没见着她。”

解释了一堆,往常祝婴宁才不会这样迂回婉转,只是珊瑚并未觉察,听见祝婴宁的疑惑,照常回应道:

“前些天去庄子上了。怎么忽然问这个?”

祝婴宁回答得模模糊糊:“想起来问问。”

珊瑚点点头,继续梳理她的长发,梳到一半想起来了:“大小姐问小婵,可是她哪里不妥?”

小婵哪有什么不妥的?祝婴宁不过随口提一句,但既然珊瑚这么问了,祝婴宁便道:“叫其他人去管花吧,小婵调到房里来。”

她看她还挺顺眼的。

晴天霹雳。

小婵抱着英儿哭得撒不了手:“我不要哇。”

好不容易从张府熬回来了,大小姐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还以为这一遭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才回后院,就得到了去房里伺候这个消息。

英儿被她抹了一胳膊的眼泪,闻言安慰道:“大小姐亲口让你去身边侍奉,说明是看重你,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到时涨月例不说,要是讨了大小姐欢心,赏赐也不少呢。”

大小姐虽然脾气大,但也赏罚分明。以前被赶走或挨打的下人,都是犯了错,譬如从小就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的翠榴,因为偷盗大小姐的簪子,才□□干脆脆赶了出去。其他那些受罚的丫鬟,要么偷懒,要么没有礼数,再不然就是背后嚼舌根,总之硬要说起来,大小姐是眼里容不得这些沙子。

小婵哭了半天,又想起张府的境遇,眼泪渐渐止住,抱着英儿的手臂不说话。

“好了,”英儿拍拍她的肩膀,“快擦擦脸,换身鲜亮的衣裳,去大小姐面前谢恩吧。”

“那我可去了。”

“去吧去吧,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这个同乡。”

小婵破涕为笑:“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了,叫人怪酸牙的。”

洗了脸换了衣裳,小婵心情忐忑,轻手轻脚迈进了大小姐的屋子。

好、好香,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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