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李鸾双双掉马(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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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昌禄陛下的种种防疫手段,她所在的宋州,在经历了水患之后,未有大疫。】

【不过很可惜,宋州西北也遭水患的州县,就没那么幸运了。】

【当时通讯手段并不发达,且我们的昌禄陛下,也还没有登基称帝,并没有很大的话语权,再加上把水烧开喝,分隔疫情区这些措施,不仅需要人力物力和广大百姓配合,在当时听起来也有些荒谬,所以河南道的部分州县,还是因为大疫,死了很多人。】

【这其中,受大疫影响最严重的,就是绥阳县了。】

绥阳县有大疫!

本就面临粮食危机的张巡在听到这一消息后,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

朝廷的赈灾粮本就难要,睢阳百姓在不久后,不仅要饿肚子,还要因为瘟疫死不知道多少人。

韦坚却不把这瘟疫放在眼里。

睢阳的瘟疫,与他又有何干系。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水路转运使,需要负责的,也仅仅只有漕渠相关的事情。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睢阳即将死多少人,而是这个堤坝,到底能不能修好。

他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太子李亨,万一他不知道赤山灰是何物,找不到赤山灰,那这堤坝就不修了吗?

幸而他从几日寻来了一个能代替赤山灰的东西。那就是秫米。

把秫米打磨成浆,灌入夯土,虽不能坚固如天幕所说的“混凝土”,却也能比以前堤坝稳固。

如今洪水褪去,堤坝缺口不再需要无休止的夯土堵住,正是重修的好时机。

“很简单。”韦坚忽略了天幕,对张巡随意开口,“你能给出多少秫米,我便给你两倍的粟米。”

这句话打破了张巡最后一点希望,挺起的脊背也微微佝偻。

他只觉自己无能,又觉得朝廷昏暗,他无计可施。

本以为考上了功名,当上了县令,就能施展抱负。

可官场昏暗,四面皆看不到希望。

他喃喃道:“我到哪儿,去找秫米啊……”

“这与我无关,你只需要把秫米找到,我自会把粟米给你。”韦坚平静道。

宋州附近的每个州县他都去了一遍,只要每个地方都能拿出点秫米,就能补上堤坝缺口,甚至重修部分堤坝。

在救灾基础上,更加固堤坝,这就是他韦坚的功劳。

张巡看到他平静又无耻的嘴脸,胸中无力被刺破,那细小的口子迸射出愤怒的情绪:“可那粟米本就是朝廷给绥阳的赈灾粮!”

韦坚平静的脸上带了笑:“那又如何?你一个小小的县令,难不成还想翻起什么风浪不成?”

他靠近张巡,拍了拍张巡的肩膀,带着一种长者教诲的语气:“还真活在梦里呢?你既入了这官场,就该守官场的规矩。”

“你若要打破这规矩……”韦坚用眼角看他,像一条正吐信子的毒蛇,“那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张巡怒火中烧,他站了起来。

他可以付出代价,但为一方父母官,便要为这一方做事。他考取功名,不是为了和这些贪官同流合污的!

他指着韦坚:“你,侵吞朝廷赈灾之粮,我当具奏于陛下,揭露你贪腐之行。”

“你若不将粮食还于睢阳,那此折,必上达天听!”

韦坚脸上的笑意消失:“威胁我?”

面前这个小县令真是荒唐的可笑,还不知他心中的陛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在这粮食价格暴涨的时候,他为何昧下粟米,当然是因为上面坐着的那位喜欢钱啊。

钱是个好东西,能让陛下安心享乐,也能买来他韦坚的前途。

“那恐怕,还未等陛下治我的罪,你便要上断头台了呢。”韦坚轻笑道。

张巡瞪着韦坚:“你什么意思。”

“要不了多久,睢阳县就会因为大疫死一片人。”

“到那时,总要有人出来平息陛下的怒火。”

“你说我那时上折,参你个治理不力的罪名,会如何?”

“你再猜猜,你参我的奏折,能送到皇帝手里吗?”

张巡额上冒了汗。

若写给皇帝的奏折,真的送不到皇帝面前,那他便真的无计可施了。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出现:“打个赌吧。”

他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头戴斗笠,脚踩木屐,着一袭石青色直裰,外罩的松烟灰色大氅。

潇洒不羁,卓然而立。

“苏……苏兄?!”若不是来人有一张熟悉的脸,张巡险些没认出来他。

韦坚脸上的笑消失殆尽,他警惕地看着面前气度不凡之人,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东西。

姓苏?

不在五姓七望之列,却依旧让人忌惮。

是京兆苏氏,还是赵州苏氏?

若是前者,那便是苏咸的人。苏咸,从二品,负责洛阳军政,他不能得罪。

若是后者,那便是先宰相苏珽的后代。虽然苏珽已死,可焉知他之后辈的手里,是否掌握着苏珽的关系脉。

若有此人插手,那张巡的折子是否能送到陛下手里,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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