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铃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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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如在床上翻滚数圈,脑袋已经从床头挪到了床尾,但还是无比清醒。自从初中起被沈鹤为逼出良好作息,她鲜少这么失眠过。

闭上眼,是沈宥之那张大逆不道的脸,睁眼,脑海中的沈宥之并没有消失,越强迫自己不去想,嘴唇上的触感就越清晰。

纪清如不会去剖析她由着他亲的原因,她有一套逃避的好思路,睁着眼,认认真真的去想沈宥之性情崩坏的背后可能。

难道是小时候使唤他太多次,阵热阵冷,所以被暗暗记着,现在才会施展报复。

明明高中避嫌事件后,沈宥之再做什么,她也保持包容态度,窝靠在一起做得坦然无比,即使沈琛偶有回家,暗暗提醒什么“你们关系真好啊”,她也全部装聋似的当没发生过。

纪清如想得头疼,索性闭上眼。半响后,她又蹭的下坐起身,决心不能再睡。带着这种精神状态入梦,恐怕真的会梦到他,鬼知道在梦里会发生什么。

她捏着手机,终于想起一天没联系过的沈鹤为。

-凌晨01:13-

[纪清如]:哥,你还在酒店住着吗?

发消息属于一时冲动的产物,时间太晚,纪清如没做沈鹤为会回复的准备,关掉手机又躺回床,谁知道沈鹤为的电话拨了过来。

“我在外面,怎么了?”

“没——”

对面笑了声,是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调侃笑意,纪清如的“没什么”便卡住,仰头盯着黑暗的天花板:“……你不是之前要我回家住?我后天回伦敦,这两天可以过去看看。”

沈鹤为沉默几秒。

“好,”他没再继续追问,“你先收拾行李吧,我四十分钟后到。”

纪清如被这种快节奏弄懵了一秒,但想到沈宥之一定会早早过来,也就应声去收拾行李——他可是五点钟就来坐在她床边的人,白天再搬行李,未免太自信不会被堵。

灯打开,晃得要闭上眼适应会儿才好,趁着这个功夫,纪清如小小指责了下沈鹤为的专制:“我可没有说我现在就要去。”

“嗯。”沈鹤为竟然不反驳,电子失真的声音附在耳旁,好像轻轻挠了她一下,“是我太想你,一定要你回来。”

**

凌晨时间,绕是纪清如平时自诩有多大的胆量,人还是躺在房间床上,百无聊赖的等着沈鹤为。

稀奇事,因为知道他要来,她现在居然有了点睡意,眼皮半阖,举在脸上的手机也越来越沉。

怪就怪手机忽然发疯,几小时前的沈宥之消息忽然重新弹出来,吓她好大一跳,人立马重新清醒。

[沈宥之]:姐姐晚安。

“……”

一点快五十时,沈鹤为敲开纪清如的门,恍然间以为是特务接头——他的妹妹顶着鸭舌帽,戴墨镜,黑口罩,脖子还围一条薄围巾。

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叫哥哥,是声“快走”,行李箱递给他便往外走,和房子里闹鬼似的。

也确实算是闹鬼。

出酒店门前,纪清如保持十二万分的谨慎,提防着所有能藏着人的地方。

假设沈宥之突然从暗处走出来,她也不会多惊讶,甚至能模拟出他漂亮的脸会怎么瘆人笑着,眼弯弯的问她,姐姐想去哪儿。

坐到副驾驶后纪清如才觉得安心几分,她半躺在沈鹤为早早放平的座椅上,扣上安全带,又扯过他准备的薄毛毯盖好,竟然觉得汽车皮垫比酒店的床舒服更多。

才消散的困意便立马重新回笼。

哪哪儿都好,但唯一不满的,是车没有预想的那样弹射启动。

纪清如强撑着眼,十几秒等得好像过去半年,终于转脸看向沈鹤为,眼神微微发怒,来的时候飞快,走的时候怎么反而拖延——

沈鹤为侧着身,神色淡淡,也正垂眼看着她。

“半夜想家,”他又和煦笑起来,“是谁欺负我们小纪了?”

纪清如的指责气焰瞬间蔫了,踌躇两秒后,含糊道:“也不算是……”

她不回答,沈鹤为会自己猜,一条条的问她:“酒店里的人么?”

“我是尊贵的白金卡用户,”纪清如哼哼道,“他们欺负你都不会欺负我。”

“看来是熟人。”沈鹤为点点头,“你在远山的朋友不多,要我一个个去排查吗?”

“……”

纪清如不吭声。

哪是不多……密切联系的总共就三位,虞岁安,沈宥之,以及面前拷问她的沈鹤为。

几秒后,沈鹤为再开口:“沈宥之做什么了?”

纪清如震惊,她不记得自己张嘴回答过,沈鹤为到底是怎么成功联想——来不及做假表情骗过去,沈鹤为微微颔首,“真的是他。”

“好了好了,你别猜了,到家后我再和你说。”纪清如慌忙道。她还没做好讲出沈宥之这件事的准备,从哪里开始叙述都是问题。

话说完,她闭上眼扮演尸体,重新发挥装聋作哑的特长,沈鹤为再说什么,她都当作听不到。

睡眠又变成轻易事。但这里离家实在有断距离,纪清如睡过一轮醒来,思维逐渐清晰时,他们还在回家的路上。

她眼皮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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