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了一只听障小狗(1 / 3)
冬天总是格外漫长。
天空灰蒙蒙的,雪花从天而降。
街道布满积雪,路灯失去原有作用,只余下一片黑暗。
车流从大街呼啸而过,灯笼红艳,挂满商铺,高楼鳞次栉比,点起一盏又一盏明亮的光。
谢仪内心毫无波澜,定定地注视某个角落,神色不明。
司机余光撇过,心里直打怵,给自己做好几番心理建设,才鼓足勇气开口:“谢总,您这是打算回家吗?”
“回古宅。”
她拿起手机,光线微弱,亮起转而熄灭。
司机不敢多问,匆匆收回目光,小声地说:“谢总,有些堵车。”
除夕当夜,车流动也不动,导航不停播报着当天盛况。
“前方堵车,预计3小时后通行。”
“前方堵车,预计3小时后通行。”
也是,每年除夕都这样。
谢仪移开视线,看向导航,车行道红得发黑。
车窗雾气弥漫。
她向外望去,雨刷摇摆,将堆积白雪一一拂落,没完没了:“换路吧。”
小何闻言不再犹豫,果断调转车头,仿佛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只等谢仪点头答应。
车辆缓缓驶入旁边小路,牢牢占据巷道,将路口盖得严严实实。
巷道黝黑,四周水泥墙早已脱落,那破败模样犹如蛛网,密密麻麻,不断蔓延。
直到裸露出砖瓦,就着白雪显得十分落寞。
蓦地,前方传来一丝光亮。
城中村独有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穿过昏暗巷道,这片区域楼房挨得很近,人流涌动,到处充斥着鲜活气息。
司机小何摇下车窗,细细观察着谢仪。
瞧她并未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小何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眉梢挂着雀跃:“谢总,这是东城最出名的美食街,您怕是没来过吧。”
冷冽寒意蜿蜒进来,冻得谢仪一个哆嗦。
可她却并未喝止小何的冒失举动。
只是任由那密密麻麻的冷爬遍四肢百骸:“没来过。”
“这条小巷您是不知道,我小时候可爱来这吃路边摊,那味道,真难忘呀。”
“只可惜,已经有十年没吃过了吧。”
“您看看,离这么近哩。”
谈起往事,司机小何倒是打开话匣子,叽里咕噜一阵说。
好半晌,没等到回应,他才后知后觉地挠挠脑袋。
小何知道自己话多,早些年走南闯北惯了,这毛病一直改不掉。
想当初来面试时,就因为这被嫌弃。
负责招聘的HR面露难色,说他管不住秘密,哪怕小何再三解释,急得团团转,也没人相信他。
他这人没别的什么优点,就做事从未出过纰漏,求职却屡屡受挫。
只有谢总,从数百人里挑中他。
小何还记得,那是第一次见到谢总,可他却只顾着看她转瞬即逝的笑意。
如今想来,这倒是跟着谢总这几年,头一回见到她情绪外露。
“你女儿上小学了吧?”
谢总声线总是凉的,比这寒冬更刺人几分。
小何却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笑着回复:“谢总记性真好,丫头刚上小学,还得多亏谢总,东城一小设施完善,师生关系融洽,她可喜欢了。”
“是她自己争气。”
小何眉开眼笑,回道:“哪里,小丫头片子天天就知道闯祸,她母亲都愁坏了。”
“糖葫芦,糖葫芦咧,可甜可甜的糖葫芦~”
“糖饼,红豆糖饼,豆沙糖饼,什么糖饼都有哩~”
“馍馍,香喷喷的馍馍~”
随着距离不断缩短,火红灯笼层层叠叠,覆盖整片砖瓦墙。
小贩四处吆喝,整条街沾染节日火热,路人皆布满喜色。
商品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游客在摊位道里穿梭,你的肩头挨着我,我的胳膊肘碰到你。
可人群熙攘,反倒是令车子寸步难行。
司机小何懊恼地拍拍脑袋,发出哀嚎:“都怪我,都忘记这条路有多难走。”
谢仪看小何眼睛四处张望,牢牢定在那比灯笼还红的糖葫芦串上。
她记得,小丫头最喜欢红通通的糖葫芦。
谢仪心下了然:“我下去逛逛。”
她将车门打开,寒凉瞬间闯入,携裹风雪将她包围,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谢仪缓缓走出。
“等等。”
小何快步走来,把羽绒服盖在谢仪肩头,神经大条如他,却也知道,这是属于谢总独一份的体贴。
“那小丫头天天念叨您呢,这大过年的,谢总若是不嫌弃,改日来家里吃顿便饭。”
谢仪点头,撑起伞踱步离开。
“大姐姐,买花吗?”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讲着并不地道的普通话。
小胳膊小腿,披着厚厚的大花袄,脸蛋红扑扑,抱着谢仪的大腿朝她吐舌。
她轻轻抿唇,本想从口袋掏出一些现金,却突然想到只带着手机。
谢仪悬着的手放下,缓缓落到小孩儿肩膀,尾指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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