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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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阳谋

“咳咳,有事就说,不必管我。”

见自己这么说,小白眼睛依旧黏在自己身上,闻折柳冷下脸,摆了摆手,轻咳两声,他勉力压下喉间痒意,顶着如有刀割的痛楚,从薄唇挤出一个字。“说。”

小白还想关心下闻折柳的身体,但刚一开口,就被闻折柳抬手止住,无奈关切的千言万语,只好咽回肚子里。

“您此前吩咐奴才将信送到郡主府,奴才送过去了,昨日收到了封回信。”回信?

是来自西越皇室的?还是来自他大哥闻柳青的?闻折柳手指往内勾了勾,示意小白将信交给自己。拿烛火熏了下信件左上角,瞥见上头独属于西越皇室的印记,他心下了然,虽然还没与大哥取得联系,但至少同西越皇室联系上了。只要他们派人来,他就可以从中原完美脱身,彻底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但同时,也再见不到心里念着的那个人。

“出去。”

闻折柳正要拆开信,余光瞥见在一旁站着的小白,从嘴里淡淡吐出两字。看了眼脸色白得跟雪一样的闻折柳,又看了眼她手上捏着的信,小白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公子,奴才有两言,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闻折柳向来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淡淡拒绝。“那就别说。”

小白撅起嘴:"可是奴才想说。”

闻折柳额角突突直跳:“你既然是铁了心要说,那何必问我。”“您眼睛,不是不太好么?"小白欲言又止,嘴唇抿了又抿,似乎是终于斟酌出了个最客气的措辞,“可需奴才留下,给您念这封信?”“不必。”

小白留在这儿,他还能看信么?

况且这信里写的可是西越语,小白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连中原的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又如何能念得了这全西越语写的信?“你不识字,如何能念?"闻折柳淡道。

“抱歉公子,您说得是,"小白一脸沮丧,像只想帮主人忙,却没帮上忙还被主人呵斥的大黄狗,只能垂头低声鸣咽,"“奴才还有一事相求。”小白有事求他?依小白这单纯的性子,会求他办什么事?他被困在长乐宫,又能帮小白办什么事?

“你说。"闻折柳眼底浮现出份探究。

“您这些日子都不怎么吃东西,本来就瘦,现在看着更是没有几两肉了,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小白先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再换回小心翼翼的态度:“可是您也喝不下药,只能通过食物疗愈,餐食多少还是得吃点。“因而奴才想求您,先将早膳用了。”

…大费周章的,只为求他吃点东西?

闻折柳不急,但看着小白跟看家黄狗一样,亮晶晶的圆润眼睛,到底也没弓。

再者,小白说得也没什么错,他身为一个人,而非早已辟谷的神,不吃东西,只怕活不下去。

尽管没什么胃口,但总得吃点。

“嗯,允了。”

分明这件事对小白没甚么益处,但他比即将补充养分的闻折柳还兴奋:“好嘞,奴才这就去拿!奴才刚拿锅蒸过了一遍,还是热乎的,您且等上一等!"如小白所言,食物的确都是热的,小白才刚端着盘子进屋,闻折柳便捕捉到热气一泼,愈发浓郁的气息。

这气息对寻常人而言,是诱人香气,对他来说,却正好相反。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宛若湖面升腾起的水雾,霎时占据喉间,直直往外冲,没有给闻折柳任何喘息的机会。

“呕!”

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闻折柳素手扶着床榻,身子深深弓起来,对着痰盂淅淅沥沥吐出黄苦水,苍白的唇沾上些许晶莹,好似淋了水娇艳欲滴的花。原本就如刀割的喉咙受苦水磨损,疼得越发厉害,闻折柳被呛得直咳,越咳越止不住呕。

他阖了下眼,试图压抑住眼前这阵眩晕,却没能如愿。专属于食物的气息,还在不断刺激闻折柳的鼻腔,他手上离了帕子,只能用手心盖着,将将阻断气息。

“拿,咳,拿走!”

好不容易难受的频率低了些,闻折柳趁着这个机会,努力往外挥手。腹部揪着疼,他头昏眼花。

好不容易痛楚渐消,闻折柳正要直起腰,忽地感觉不对……难以言喻。

闻折柳小心翼翼抬手。

“嘶!”

只是轻轻的,我将离开你,都让他难以接受。1闻折柳眯眼缓了片刻,咬咬牙,偏向虎山行。都怪何霁月……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这样。

一想到那无情弃他的那个人,他的泪水就落了下来。闻折柳用手背抹了两下泪,又去慰问,惊讶发现它已经非复吴下阿蒙。奇怪,也没被外物击打,不该啊。

靠在床头缓了缓,闻折柳没想通,索性不再深究,只抖着手拆开信,一目十行扫过其中内容。

见着"即日派使臣来,约莫半月可抵达

中原",他嘴角不由上扬。

西越到底和中原交战多年,忽地以议和之由,要派使臣来,难保无诈,景明帝这胆小之人,定不敢独自接待,届时使臣来临,她必然要唤何霁月回京壮服景明帝不允何霁月回京,他偏要以此相逼。这样一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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