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事有反常(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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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不禁啜泣道:“我那孙儿遭了无妄之灾,敢问远大爷一句,此事果然与你无关?”

陈斯远不紧不慢呷了一口茶,抬眼看向贾母道:“老太太唤我来……就是为着跟这赖嬷嬷辩驳的?”

贾母哪里肯认?说道:“我不过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叫远哥儿来纾解一番罢了。”

陈斯远点点头,随即看向赖嬷嬷道:“你一个嬷嬷也有资格质问我如何行事?从来都是捉贼捉赃,没听说过平白无故还要我自证清白的。赖嬷嬷若是心有不甘,何不往顺天府衙门告上一状?

如此一来,免得咱们浪费口舌,待抓了歹人,也好大白于天下。”

一番话既出,噎得赖嬷嬷哑口无言,只得扭身可怜巴巴看向贾母,道:“老太太,还请给奴才做主啊!”

贾母顿时便悬在半空,进不得,也退不得。方才听闻赖嬷嬷告状,贾母只道得了揉捏陈斯远之机,全然忘了主仆有别这一茬。亏得鸳鸯忠心,寻了时机提醒一嘴,贾母醒过味儿来。

此时又见陈斯远气定神闲,甚至径直让赖嬷嬷去报官,贾母更是心生疑虑……莫非此事真个儿与陈斯远无关?

亏得鸳鸯方才提了醒,不然错怪了人家,还不知如何收场呢。

因是贾母就道:“你也莫看我,方才你说得信誓旦旦,我只道你拿了实证,这才请了远哥儿来问话。谁知你说来说去竟全是忖度,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劳烦远哥儿!”

贾母口风一转,赖嬷嬷顿时心下咯噔一声。

果然,就听邢夫人落井下石道:“真是好大的脸面,不过是家中嬷嬷,自个儿孙儿为歹人殴伤,竟也来诬赖主子。呵,说不好听的,此番也就是没打,便是真个儿打了又如何?谁不知读书人最重名声?

你那孙儿要坏远哥儿名声,与断了远哥儿前程何异?若果然如此,便是打死也是活该!”

王夫人也道:“老太太对下头人太宽厚了,这往后还须得分个是非曲直,可不好错怪了好人。”

俩儿媳一并发难,将贾母噎得心下郁郁。偏生这会子也没个插科打诨能转圜的,贾母便只能生闷气。

本道磋磨陈斯远一番,顺势坏了其口碑,如此私底下与黛玉时常痛说利害,也好将那婚书就此揭过。谁知那陈斯远不曾如何,一番话反倒将自个儿晾在了半空……

恰此时,鸳鸯笑着出言道:“两位太太这话可错了,老太太不过是急切之下才请了远大爷来问问,前头也不曾给远大爷定了罪过,怎么就成了老太太的不是了?如今赖嬷嬷无话可说,老太太可是一直没说什么呢。”

此言一出,贾母心下略略熨帖,总算有了台阶,便嗔道:“请了远哥儿来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王夫人赶忙道‘不敢’,邢夫人心有不甘,却也止住了话头。

贾母看向陈斯远道:“你们问问远哥儿,我可曾委屈了他去?”

陈斯远笑而不语。也就是他拿了大义,不然这回一准儿被泼一盆脏水。当下起身拱手道:“晚辈方才自国子监过来,还不曾掸去尘土……若无旁的事儿,晚辈自请告退。”

贾母紧忙找补道:“那远哥儿便先回去吧,我记着厨房预备了酸笋鸡皮汤?过会子给远哥儿送一份去。”

凤姐儿不在,大丫鬟鸳鸯便应了下来。

陈斯远拱手作别,略略瞥了一眼黛玉与宝钗,转身洒然而去。

他一走,邢夫人也坐不住了,起身道:“今儿个只觉身子沉,若不是赖嬷嬷来告状,我也不会急切赶来。此间事了,老太太,我也告退了。”

贾母沉着脸含混应了一声,目视邢夫人趾高气扬而去。邢夫人一走,赖嬷嬷自觉没脸儿再留下去,只得讪讪告退。

却说陈斯远领着红玉自后头穿堂出来,红玉便忍不住笑道:“我害怕大爷吃了亏呢,谁知三言两语便让赖嬷嬷哑口无言。”

陈斯远笑道:“莫非你以为我是个拙嘴笨舌的?”

红玉笑着摇头,道:“这平素能说,与吵架能说是两回事。有的人平时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偏生吵架时只知粗着嗓门起调子,说来说去也说不到点子上。”

陈斯远道:“我可没吵,方才不过是讲道理罢了。”

他心下暗忖,那赖尚荣心性阴毒,非得断了其仕途不可,否则此事不算罢休。待来日寻了陶监丞计较一番,大不了多砸些银钱就是了,总要绝了后患。

另一边厢,邢夫人没急着乘轿,出了垂门缓步而行,不片刻先是瞥见后出来的赖嬷嬷,邢夫人自是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直把那老虔婆臊得垂头丧气、仓惶而去。又过须臾,王夫人这才领了丫鬟、婆子追上来。

妯娌两个对视一眼,纷纷暗自欣喜不已。

老太太为何说一不二?除去孝道,一则仰仗了赖家这等老家奴,二则靠着平日能服人。此一番既揭了赖嬷嬷脸面,也让老太太无功而返。

虽说有鸳鸯转圜,老太太瞧着并未有所失,可放在众人眼里,老太太兴师动众寻了陈斯远而来,却让其好端端回转,这本身就有失威信!

这有一就有二,待来日贾母威信日损,王夫人还担着掌家的名号,你说到时候那些墙头草会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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