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 / 3)
沈泠白真正和许清聿产生交集的那一年,她大二,许清聿大三。
她曲着手肘散漫地搭在酒吧二楼走廊的栏杆上,一手托腮,纤细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腮鬓,一副慵懒随性的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吧台正在上演一出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戏码。
——
九月,京市暑气未消,香樟树叶子懒洋洋耷拉着,城市像座巨大的蒸笼,空气黏热厚重,将人闷地快要透不过气。
恰逢A大新生开学,周以诗作为学生会的干部,一大早便被叫去充当苦力,校园内横幅连连,道路两侧红色帐篷依次整齐摆开,学长学姐们坐在其中,开始迎接着新生的到来。
烈日高悬,天热地不像话,周以诗穿了件蓝色BF风T恤,下身一条阔腿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翘着腿坐着帐篷里的小马扎上,左手掌心握了把白色的小风扇,此时正呼呼地传送着带有热浪的暖风,额前的碎发被吹得来回晃悠。
她低头看着握在掌心的手机屏幕。
三人群里,钟缇正兴冲冲的@剩下的两人,约定晚上十一点QUEEN不见不散。
话一出,沈泠白率先在群里甩了个知道了表情包过去。
周以诗被热地没了脾气,生无可恋的发了句嗯。
今天是室友钟缇的二十岁生日,钟小姐自诩是个资深玩咖,一天24个小时,除却睡眠,在仅剩的十几个小时内,硬是将生日会分了三个场子,白天是和家人的,其次是和在一起四个月的男友,最后才是和她们这些朋友,毕竟深夜的场子才热闹,喝酒玩闹丝毫犯不着顾忌。
QUEEN酒吧位于京市中心,位置很优越,钟缇提前打过招呼,在二楼订了个包厢。
酒吧灯光频频,DJ震耳欲聋,音乐不停叫嚣,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一楼舞池里,年轻男女挥着双臂,扭动着身躯围挤在一块,个个肆意张扬的咧着笑脸。
钟缇刚在一楼跳过舞,这会回到二楼包间,里面已经坐着好几个朋友,但那两位室友一个都还没到。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离十一点还剩半小时。
这是打算卡点到?
钟缇正要发问,便见周以诗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在坐的有人认识她,瞅见人影,大声道:“哟,周部长过来了。”
话落,所有人都看过去,知道今天A大迎新,周以诗作为部长从早忙到晚,一学弟瞧见她,讨好地道了声:“周部辛苦了!”
周以诗挑了个不靠人的位置坐下,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钟缇今晚穿了条银色的流苏吊带裙,衬得身姿曼妙,脖子上戴着条蓝托帕石钻石项链,她端了杯酒走过来,在周以诗旁边坐下,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满脸的倦色,连妆也没化,不由打趣一句,“还活着吗?”
“活人微死。”周以诗呼了口长气,瞥了眼钟缇,开玩笑地说道:“再过几天,说不定你可以去博物馆看我了,我就躺在干尸那个位置。”
这话一出,钟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尾指勾着垂在腰间的卷发,一圈一圈绕着,笑眯眯地问道:“话说你迎新忙了一天,就没有什么发现?”
钟缇凑过去,挤眉弄眼地揶揄,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向她打探新生里有没有新鲜的帅哥。
说这话时,包间门再次被推开。
周以诗和钟缇顺着视线看过去,这次进来的是沈泠白,少女逆光而入,一身粉色挂脖连衣裙,掐出细软凹陷的腰肢,黑色卷发慵懒地散落在肩颈上,修长的脖子上戴了条珍珠项链叠加一条蝴蝶钻石项链,瓷白的皮肤在昏暗的包厢内像是在发光,五官英气立体,气质出尘绝立,她一手拎了个白色mini包,一手提了个橙色的礼盒。
甫一入内,便收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对面坐着的几个男士,眼睛就差黏在她身上。
沈泠白全程视若无睹,径直朝钟缇走过去,将手里的礼物递给她,莞尔道:“给,生日快乐!”
钟缇杏眸弯起,抬手接过,没拆开,看包装应该是个包,她仰头噙着笑:“谢了。”
沈泠白佛着裙子,人在周以诗旁边坐下来。
钟缇放下礼物,又接着刚刚没聊完的话题,她戳了戳周以诗的胳膊,“到底有没有啊。”
“没有。”周以诗姿态闲散地端着玻璃杯,冷嗤一声:“再说了,再帅还能有许清聿帅?”
一听这话,钟缇没得反驳,她侧着身子,手臂支在沙发靠坐上,悠哉游哉地开口:“也对,这么多年了,A大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过许清聿这人帅是真的帅,就是一副看谁都冷淡的样子。”钟缇摩挲着下巴,轻嘶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禁欲者反差,你说他这种人要是真谈起恋爱了会是什么样?”
周以诗觑她一眼,不太在意地回:“谁知道呢?”
沈泠白自坐下,便有人过来同她聊天,她兴致缺缺的回应,身旁坐着的钟缇一口一个许清聿,嗓音顺着嘈杂的音乐窜入她耳蜗。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钟缇聊起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人生性淡漠,据说法学系的系花追他数月,都没能打动他那颗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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