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浪子回头（1 / 2）

按照原定计划，等曹家兄妹将证据呈上去之后，姜婉汀会连夜送他们离开，以防被程家人报复。

不过既然曹家兄妹没有出面，那也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奶奶，老太太醒了。”

姜婉汀捂嘴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回去歇着吧，我要去看看我家老太太。”

曹梨忙道：“奶奶，让我和你一起去吧。从前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都是我照顾她的呢，我有经验。”

姜婉汀道：“也好，你随我去吧。”

曹梨便随着姜婉汀一起去了。

程老太太醒了，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姜婉汀在床边坐下，语气轻柔，“老太太，我是婉汀。太太有事回家去了，由我来照顾您。”

曹梨捧着粥碗过来，“粥不烫了，可以喝了。奶奶，我来伺候老太太喝粥。”

“好。”姜婉汀往边上坐了坐。

曹梨利索又娴熟地喂着老太太喝粥。

因为中风，老太太吃进去一口，会从嘴角流半口出来。

曹梨耐心地用软帕擦拭着老太太的嘴角，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等老太太吃完一碗，曹梨拿了两个软枕垫在老太太的脖颈下，和姜婉汀解释，“才吃完东西，这样躺一会让吃食流到胃里会舒服一些。”

姜婉汀坐在床边陪着老太太说话，曹梨时不时说几个笑话逗老太太开心。

老太太僵硬的嘴角不住地往上扬，心情极好。

一直到天快亮了，老太太才又睡下，姜婉汀和曹梨二人便回去歇息了。

也是直到天明，程老爷和程玉岳才从宫里出来。

父子二人一夜未阖眼，双双憔悴了不少，露出了浓郁的疲态。

程老爷双肩垮下，抬头望着明亮的天，刺得眼睛流出了些泪，喃喃道：“咱们程家要败了……”

程玉岳身子一震，嘴唇动了下，可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圣上大怒之下收了程府忠勇伯的爵位。

且经历了这么一遭，圣上不会再重用程家之人。

用不了几年，程家就将沦落为平头百姓了。

父子二人相视无言，心中苦涩得很。

要怪，也只能怪二人看错了人，一生的算计竟然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

任从前多么宠爱那女人，可一旦涉及到了程家的前途，那么任何感情都将烟消云散，只剩无尽的恨意。

姜婉汀在庄子上照顾了两日，见曹梨将程老太太照顾得很好，便将曹家兄妹留在了这儿。

绘姐儿喜欢热闹，姜婉汀便让苏橘母女也搬到了这儿来跟着老太太一起住，几人互相也有个照应。

姜婉汀很喜欢在这儿的日子，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去想前程。

可京城里还有不少的事，她再不舍也只能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是程家的马车来接的。

风吹动马车的帘子，露出了里头坐着的程玉岳的面容。

姜婉汀脚步一顿，随即神态自若地上了马车里，在程玉岳对面坐下了。

二人目光对视。

一人冷若冰霜，一人狼狈阴沉。

但没有人先开口。

马车晃晃悠悠往京城里去，马车里寂静无声。

一直到快到程家的时候，程玉岳才开口，声音疲惫又嘶哑，“婉汀，求你帮我。”

姜婉汀一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圣上给了七日的期限，让我们将那几人的所得上缴。只是我和父亲到处筹了好几日，还差一点。你能不能先用你的嫁妆填上？将来我一定会还你的。”

他的话，说得没什么底气。

姜婉汀并没有拒绝，只道：“待会世子随我去我那里。”

程玉岳抱头苦笑，“我已经不是什么世子了。”

姜婉汀从善如流地道：“我知道了。”

到了程家，程玉岳随着姜婉汀进去。

看着姜婉汀端庄的背影，程玉岳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以前他也不知是怎的，一心专宠方远瑶，让姜婉汀守了空房。

如今他愿意浪子回头，想来姜婉汀心中也是期待的。

他打定主意，等眼前的难题过去后，他一定会好好和姜婉汀过日子的。

进了房里，姜婉汀去柜子边翻出了一堆账本，悉数放在了程玉岳面前。

程玉岳狐疑地翻看起来。

姜婉汀解释，“这是这些年，我动用嫁妆为程家添进去的银子，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程玉岳看得冷汗直冒。

姜婉汀就差说，程家能维持如今的体面，全是靠着她的嫁妆。

动用妻子的嫁妆，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

再看完账本，先前在马车上的那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了，程玉岳灰溜溜地离开了。

姜婉汀哂笑。

眼看着七日之限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