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2 / 3)
的敢在对方头上针灸按摩?久而久之,便只开些无功无过的汤药。
“虽然尚未找出陛下头痛的原因,但陛下的不足之症似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仔细调养,未必不能同常人一样。”
药浴需要配合按摩、舒筋活血才能吸收,隐约猜到对方不喜药浴的理由,顾琮又道:“循序渐进,陛下若愿意,可以先从足浴开始。”
药材泡脚?
摇了摇头,席冶懒得折腾。
“臣会把一切都准备好,陛下只需要坐在床上,”一眼瞧出小皇帝在想什么,顾琮保证,“很舒服,也许还能让您睡个好觉。”
——睡个好觉,这对小皇帝而言大概是最有吸引力的筹码,但顾琮却不知道,在席冶看来,一心替小皇帝着想的他,才是更有吸引力的存在。
毫无原则地,席冶改口:“随你吧。”
身为暴君的最大好处,约莫便是无论何时在何地提出何等不合理的要求,都有一群人想方设法去满足。
药材,太医院里数不胜数,数十年数百年才能得见的奇珍,在先帝的私库中也能找到,比起这些,他们更需要担心的是,这位一时兴起哄“美人”开心的暴君,别真把自己的身体吃坏了。
幸而,那位异军突起的顾内侍,看起来倒确是个懂行的,选择的药材大都温和,也无相克,不入口的话,简直再安全不过。
一个时辰后,向来清冷没人气的明光殿,喜提一个冒着热气的泡脚桶。
备好药材后又忙活了许久,桶里的水已经变成淡棕色,应当是药性挥发出来,却不难闻,而是带着股浅浅的草木清香。
席冶的眼神在“嫌弃”和“勉强可以”间来回切换。
这会儿他已经在顾琮的伺候下褪去了外袍,仅穿着纯白的里衣和中裤,布料轻透,领口微敞,随意极了,衬得整个人都柔软几分。
桶里的水很高,几乎能没过小皇帝的半个腿肚,自力更生地搬了张矮凳过来,顾琮坐在龙床的木阶下,碰了碰手边的裤脚:“陛下?”
席冶没说话。
却把腿往对方那边凑了凑。
宽松的裤脚被卷起,露出其下细如羊脂的小腿,但很快,长明的烛火下,顾琮就看到了一道道或深或浅或新或旧的疤痕。
对比玉般无暇的双足,愈发突兀。
他学过医,对伤口也算有些了解,这样的疤痕,绝不可能是小孩子玩闹时磕磕碰碰撞出的意外。
“是那女人弄的,朕的母妃。”素来不屑做什么扒开伤口卖惨的蠢事,偏生此刻,席冶愿意为了引猎物上钩放下诱饵。
“她喜欢摔东西,又不许人收拾,朕每次进她的寝殿,都小心极了。”
但那有什么用?无论小号怎样谨慎乖巧,对方总有理由叫他罚跪,哪怕瓷片扎进皮肉,也得跪够对方规定的时辰。
关于先帝和小皇帝生母的恩怨纠葛,深宫里避讳,民间却传得沸沸扬扬。
飞鸟尽,良弓藏,曾经因从龙之功一时风头无两的柳姓相府,在先帝登基的第三年,被连夜抄了家。
全府上下四百二十一口,除开远在宫内、怀着身孕的皇后,懵懂不知世事的幼童,无一幸免,皆掉了脑袋。
据说,柳家被抄的那个雨夜,柳皇后受惊动了胎气,又在先帝寝宫前跪了半夜,之后早产生下了六皇子,差点一尸两命。
再往后,便都是些皇后嫡子生性乖戾、患有疯症的八卦,茶余饭后,沸沸扬扬,没人关心他在宫里过的是什么生活,好像当年差点早夭的瘦小婴孩,一下子就变成了不堪重用的六皇子,接着又一下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昏庸暴君。
像是吸满了陈年的醋,顾琮的心突然涨涨的,微微发酸。
哪怕他清楚,对方贵为天子,坐享四海,或许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传言太远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现在只能看见小皇帝腿上那些渐渐被药浴遮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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