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平运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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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低声说道:“是啊,是啊,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陈璧君这才消停下来,但还是狠瞪了这个不省心的“妹夫”一眼,随即转过身去,气呼呼地钻进了卧室。

男人们坐下,谈得无非是如何“收拾”时局,这些“国家大事”对素有“兔阴博士”之称、唱大花面、打太极拳、拉马车、踢毽子、放风筝的褚民谊无异于对牛弹琴。

但又不得不谈,毕竟初来乍到,正是用人之际,不谈点“国家大事”,显得对这位连襟不重视。

况且军统和中统特务在上海的活动十分猖獗,昨天扔炸弹、今天放冷枪,对曾仲鸣在河内替自己挨了乱枪,外甥沈次高又在澳门被刺杀而心有余悸的汪精卫而言,的确需要个人在上海抛头露面,否则什么都干不了。

“……让丁默村和李士群负责你的安全,这是不是太儿戏了?四哥,唐昭仪和陈箓(南京伪维新政府的外交部长)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毫无疑问,汪精卫在上海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的的确确干了糊涂事,现在特别想表现一番的褚民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紧盯着面色凝重且略带憔悴的汪精卫,接着说:“中统﹑军统和帮会,还有那些个被人蛊惑的年轻学生,依仗租界的保护,是横行霸道、无所不为,这不……早前还耀武扬威的‘上海市民协会’(日本人拼凑的汉奸组织),被接二连三的暗杀了几个头头,现在不都销声匿迹了吗?

特区法院院长范罡、市政督办公署检查处处长范耆生、黄道会的常玉清就不用说了,甚至连济世堂大药房的老板陈茗轩前些天都被炸死了,据说是军统特务干的,直到现在也没抓到元凶。”

此时的汪精卫正处于惊魂未定、情绪低落,心灰意冷之际。

《艳电》发表后的情形,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并无一个具有实力、在国内外有影响的人物出面响应。相反,却引来一片声讨和谴责之声,国民党亦对之采取了极为严厉的处置,如开除党籍,甚至派陈恭澍去河内刺杀等等。

特别是他视为“和平运动”国内最重要的依靠力量龙云,不但对《艳电》不如约的表示任何支持,甚至还在他从河内来上海的路上通电声称:“蒙手赐复书3月30日函,附以港报举一例云云。展诵回环,弥得诧骇,举一例文中将国家机密泄中外,布之敌人,此已为国民对国家初步道德所不许,至赐书,则欲之背离党国,破坏统一,毁灭全民牺牲之代价,反举国共定国策,此等何事?不仅断送我国家民族之前途,且使我无数将士与民众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步,此岂和平救国之本,直是自取灭亡,以挽救敌寇之命运耳”云云。

看起来义正辞严,可他之前却不是这么说的!

记得去年经过云南时,他还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汪先生是党国元老,在国内外声望极高,只要您登高一呼,应者必然云集于旗帜之下。蒋J石一贯阴险奸诈,排除异己,所以先生发动和平运动、另立新政府是天经地义之事。除了gcD和冯Y祥等少数人之外,都会拥护汪先生出来倡导和平事业,在国际上也会得到许多国家的支持……”

可以说没龙云那剂**药,他汪精卫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

另外对张发奎、邓龙光、薛岳、吴奇伟等高级将领的秘密策动,也都一一为他们所拒绝。最令人沮丧的是,一向被他视为“和平运动”强有力支持者的近卫文麿,也于元月辞去首相之职。平沼新内阁未来的政策走向,他又一时不会儿摸不着底。

进退失据,甚至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褚民谊的这番话,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不过到底是国民党大佬,汪精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更不想因此而动摇军心,立马岔开话题,心不在焉地问道:“那个陈茗轩是谁?听着有些耳熟。”

褚民谊下意识的朝陈璧君休息的卧室看了眼,随即低声回道:“说起来跟冰如还真有点关系,都是槟城华桥,还是陈氏颍川堂的主事。”

陈氏颍川堂,汪精卫是如雷贯耳。

事实上只要是在槟城呆过的人,想不知道五大姓氏公司都不成。但此陈非彼陈,槟城五大姓公司中的陈公司,都是福建人或福建人的后代,跟祖籍广东新会的陈璧君和陈耀祖兄妹,还真扯不上半点关系。

“开什么玩笑?”汪精卫给了他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一个福帮、一个广帮,早前势不两立,现在井水不犯河水,冰如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都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一群中国人是条虫。

别看槟城有那么多华人,事实上一百多年来却从未团结过。以五大姓氏公司为主的福建人,同潮州人、广东新会人因为利益关系,一直都在明争暗斗,甚至还因矛盾激化而引发过几次骚乱。

槟城是同盟会和革命党在东南亚的根据地,除了创办《光华日报》,早期的革命人士还在槟城组织过“槟城阅书报社”鼓吹革命。辛亥“三、二九”起义(即黄花岗起义),就是孙先生和赵声、黄兴、胡汉民、邓泽如等同盟会重要骨干,于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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