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庙小妖风大(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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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等骨干,则分别来自军统设立的各训练班。

冤家宜解不宜结,陈大少爷哪能不明白戴老板的用意,放下手中名单凝重地说:“他们都是英雄,为伏击板垣和围歼高桥旅团部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张组长,请转告你们戴老板,这份名单我收下了。”

张炎元重重点了下头,不无感慨地说:“处座果然深明大义,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由我们警卫稽查组负责您今后的安全。”

分管警卫稽查和对外联络的副处长,却不要警卫稽查组负责自己的安全,的确有些说不过去,陈大少爷权衡了一番,若无其事地说道:“好吧,你跟陈主任商量着办,但不要劳师动众。”

能争取到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张炎元跟陈宝骅对视了一眼,微笑着问:“陈主任,是我去您办公室呢,还是您去我那研究一下?”

“明天吧,”陈宝骅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我还有事要向处座汇报。”

人家是一起从上海来的,亲疏远近不言自明,张炎元也不坚持,再次行了个军礼便退出了办公室。

陈大少爷孤身上任,除了一个公文包什么都没带,对陈宝骅而言这就是信任,顺手关上房门便如数家珍地介绍道:“俗话说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运输处也不例外,可分为宋子良及其亲信、铁道部调来或交通大学出身的人员、吴琢之的江南汽车公司原班人马、龚学遂的江西建设厅摊子、军统和华侨六大派别。各派系为了争权夺利,不断相互攻击、指责,已经发展到势不两立的地步。”

“华侨?”

“处座,您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指您,而是指‘南桥总会’派来的管理人员和机工。相比之下,他们指责其他几派完全出于公心,并非一般的争权夺利。”

“接着说。”

“运输处本隶属于军委会,为避免敌人注意,所以以民营姿态出现。开办之初,很多机关、商业团体,不明究竟,皆误以为私人营利事业,不应受政府优惠。新闻媒体和民主人士指斥是官僚资本,肆意攻击。因此,遭遇到很多意外困扰,宋子良穷于应付,竟求助于军统。

以戴笠之敏感,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即派老资格的张炎元任警卫稽查组组长;接着先后又派出汪祖华任政训组长,‘花花公子’陈质平任人事科长,‘公馆秘书’潘其武,任腊戍支处副处长。”

似乎意识到陈大少爷不想听军统和中统那点烂事,陈宝骅立马从另一个角度来介绍,“民国二十七年,运输处组建完毕开始向内地运输第一批军用物资,执行第一次任务时,内部就开始闹矛盾。刘氏企业的‘二把手’刘吉生跟宋子文常驻香港,不大管西南运输处的具体事务,所以驻广州的龚学遂和吴琢之就成为宋子良的左右手。

二人当中,龚学遂是熊式辉的班底,曾当过江西省府建设厅长;吴琢之则是一位实业家,他们分别负责一个业务部门,龚学遂领导工程师室,吴琢之负责公路运输组。吴琢之把江南汽车公司的职员,几乎都安插进了公路运输组、包办处、各运输段及厂三方面的运输和修理;龚学遂的亲信除大部分占据工程师室外,则分布在各分支处、段和厂。

内部人事纠纷,就从龚学遂领导的工程师室,攻击吴琢之领导的公路运输组开始。工程师室里的人,看见公路运输组‘油水’多生活舒适就眼红,常向宋子良打小报告。宋子良看了这些小报告,便往人事科长陈质平手里塞。搞特工的,最善于从矛盾中渔利,陈质平正是这方面的好手,他接到这些小报告,即原封不动地转给吴琢之,吴对龚便放出些闲言闲语。

龚学遂是在政学系熊式辉底下出身的,其手法比留学法国,仅在军统办的交通研究所当过短时期教官、而长时期在打算盘的吴琢之高明得多。他对吴的闲言闲语,表面上不与计较,暗地里却策动宋子良的同学、长沙分处长冯建统和吴死拼。”

真够乱的!陈大少爷暗叹了一口气,不无好奇地问:“冯建统又是什么来头?他有资格跟吴死拼吗?”

外面都是自己人在把守,陈宝骅没什么不方便说的,连忙解释道:“冯建统是宋子良在圣约翰大学的同学,曾当过铁道部长(沙)岳(阳)铁路运输段段长。当初应宋邀请而来,原本有可能拿到一个副主任位置的,结果输给了吴琢之,不得已而‘屈就’长沙分处处长,心里早就有气,经龚一挑唆,便做起反吴的急先锋。”

“后来呢?”

“武汉会战前,由香港进口的军用物资,除由粤汉铁路输送外,多由运输处的汽车由广州运到长沙。吴琢之先选出二十四个中队出发,公路运输组对这二十四个中队的官佐兵夫,只进行过两个星期的草草训练,官佐绝大部分原是江南汽车公司的卖票员、査票员、司机和铜匠提升起来的,小部分是曾养甫时代在广州临时招考进来的;兵夫小部分是由江南汽车公司的预备司机及学徒调来的,大部分却在广州招雇的。

像这样浩浩荡荡的汽车运输,在中国还是第一次;像这样爬山越岭的作业,中国司机也还是第一次尝试。因此,经过九峰山、南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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