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故人来访(1 / 2)
正午过后,苏曼音卧榻休憩,宁心方松了口气就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纷乱的脚步声。原以为是文昊有出了什么岔子,而后才知晓是有人递了封信交给她。
“宁心,以往过年过节都会有人送信过来,今天好像不是什么佳节,怎么又有人送信来了呢,是不是你在外有了心上人?”婢女海棠一脸坏笑得揶揄道。
看着信封上那颇为熟悉的字体,宁心心中猛地一颤,又会有什么事情找上她了呢。她借词躲过海棠的打趣,匆忙间寻了个说辞就离开了相府。
京城外以卧佛寺最为瞩目,而在京城内的寺庙则以清心寺最为简陋,寺中僧侣不过十人,过往入殿的香客不过二三人。
宁心站在清心寺外,清秀妍丽的面容露出凝重之色,踌躇了半会,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小心推开那道有些破败的木门,举步踏入其内。
曲径通幽处,大片的矮丛之后是一间毫不起色的禅房,烟雾缭绕,诵经声声声不绝,直到宁心的到来,这片宁静暂时被打断。
“我知你会来,进来吧。”
一记低沉的声音从禅房内传出,紧接着是木鱼奏响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句佛语。
推门而入,昏暗的禅房教人看不真切里面的布局,凭借她多次的造访,早已了然于心,轻车熟路的找到椅子坐定。
“我听闻,后日苏相爷的千金就要入宫选秀,那么你呢?身为她的贴身婢女,你又该何去何从?”
幔纱微微拂动了几下,照映在其上的人影飘忽不定,若不是出了声,谁都看不出这禅房里还有个人的存在。
宁心把书信推到桌子的对面,她来得匆忙,并没有打开阅读过。
听了他的这席话,心中大抵是明白了信中要传达的意思。
无论写了什么,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来了。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宁心凝了眼掌心里细碎的纹路,顺着话因缓缓抬高了螓首,烟雾弥漫了她的双眸,“我早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今的我,只是相府里再普通不过的婢女,生死由我,命却不由我。”
佛珠轻捻,一记一记的清脆声在禅房里格外响亮。
“可想过复仇?你本该是公主,沦落至此,难道不曾怨恨当年颠覆南朝的罪魁祸首吗?北朝,西越和吴国,是他们毁了这一切。”
掌心收拢,宁心轻笑出声,她站起身来朝着门窗走去。
驻足窗台前,回首望一室的烟雾,猛地推开了窗户,任由冷风灌进房子里,卷起那挂在梁上的层层幔纱。
香炉里燃烧的香料被风吹散,很快便散尽了这一室的烟雾。
宁心转过身来重新回到位子上,“上官宁心早在十一年前就随着那场大火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唐宁心。我有我的生活,我不想让恨意湮没现在的一切。”
说完这番话,宁心迟疑得瞅了眼幔纱后的人影,见他没有丝毫的反应,扯开步子行至门槛前,有所顾虑得再次回首。
“你伴佛祖十年有余,难道至今还放不下心中的孽障吗?皇兄,既未清业障,何以谈遁入空门,守戒持斋呢?”
语毕,宁心头也不回得走出禅房。
“唐宁心,唐宁心,你骨子里流的始终是上官家族的血脉。姓氏易改,这血脉又如何能教你轻易撇开关系呢。”
过后良久,禅房内传来嗤笑声。
失魂落魄得返走在来时冷清的街道上,不复初时的心急如焚,此刻的宁心满心的惆怅。
原来这些年,他都没有放下过隐藏在心底的仇恨,他尚且如此,那么文昊呢,知悉一切的文昊是不是跟他一样恨在心里。
街道转角处驶来一辆马车,车夫见行人甚少便使劲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驾驭疾驰的马车。
宁心垂着头数着身下的步数,显然没有注意到马车的经过。
面对突然闯出来的女子,车夫赶紧拉紧缰绳把马车拉离原先的轨道。
一阵疾风迎面而来,惊得宁心往后倒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阿荣,你是嫌本公子的命太长了,是不?”
安稳的马车忽然来个大转弯,真真是吓坏了车厢里的人。
车夫阿荣擦了擦冷汗,抱歉得回道,“少爷,这条路平时就很少有人来,哪里想得到会突然闯出个女子来,我下去瞧瞧那女子,看上去好像吓得不轻。”说着就跳下了马车。
子虞揉了揉额头上的肿块,看着衣衫前襟被茶水打湿的一片狼藉,不由得苦笑了几声。幸好喝的是凉茶,要是热茶他非得被烫个半死不可。
“抱歉,方才慌了神。”
“瞧姑娘的样子是有心事吧,幸亏没撞着。”
透过车窗传来的对话钻入子虞的耳中,轻柔的说话声依稀间有些熟悉,便按捺不住得打开车窗往外面瞧了瞧情况。
见阿荣已经返回,而他口中险些被撞倒的女子则往街口走去,那抹淡黄的身影像极了前些日子遇上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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