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拈花(1 / 3)
(何处无月高考加油啊,妹的,我早就想要发了,结果到今天才补起,希望能够用念力影响批卷老师,让你拿状元……)
仿佛是将某种巨大无比的寄生虫从体内拔除一般,杨尘用尽全身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将那死赖着不肯放弃这具身体的无颅驱逐出境,
无颅的灵魂在先前与杨尘的体内大战时便已蒙受了巨大的伤害,照理已无招架之力的他表现得格外顽强,仿佛黏性十足的橡皮糖一般死死地贴在了少年的身躯上,
“滚出去,”杨尘嘶声力竭地怒吼,他的脸涨得血红,甚至连血管都在皮肤下清晰可见,无颅拿出了三百多年來所修炼出的坚韧意志,抗拒着杨尘所施加的斥力,
无颅清楚地知道,如果在这里被杨尘彻底摆脱,只怕从此之前再也不会有重新占据这具肉体的机会,他不能放弃这具天赋异禀的皮囊,他还有未竟的使命与怨恨……
“莲晟,”杨尘一边拼尽全力地要将无颅拉出自己体内,一边大声地叫出了无颅原本的法号,
经历了三百余年的风霜与孤独,突然在此刻听闻了这个原本以为已被自己遗忘,如今听來却无比熟悉的名字,无颅犹如五雷轰顶般愣在了当场,
而就是趁着无颅发愣的这一刹那,杨尘极其不厚道地猛然发力,势如破竹地便将无颅的整个脑袋从自己的体内扯了出來,
被圣剑璀璨钳制住的希拉显然沒有想到无颅会是如此的形态,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沮丧与茫然的僧人头颅,新月般的眼眸首次丧失了光彩,
杨尘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领着无颅的脑袋,将它举起到了自己的面前,
“贫僧的法号应该只有贫僧的师傅知道,”无颅惆怅地说道,不知这惆怅來自于久远的回忆重温,还是方才的夺舍失败,
“沒错,”杨尘很快便平复了气血,他微笑着说道,“是大宝大师告诉我的,”
在开口说道“大宝大师”这四个字时,杨尘强忍住笑意,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与平静,只是那老和尚的法号对前世经历过无次“大宝天天见”在电视屏幕上闪回重放的杨尘而言,喜感过于丰沛,
“你怎么可能见到过方丈大师,”无颅露出了惊骇的神情,他不敢相信杨尘所说的话,“距离大师坐化已经三百多年了,”
“他的魂魄寄宿了一丝在这枚佛坠中,”杨尘说道,“方才正是他牵引我领悟了真正的魔禅,”
无颅的表情呆滞住了,他沒有办法相信杨尘所说的话,自己深深敬爱着,并用自己的一生为之复仇的师傅,居然一直都藏身在这块与自己贴身相伴了三百余年的吊坠上,自己苦苦追寻了三百多年的魔禅真义竟然让眼前的这名肉躯争夺对手如此轻而易举地便领悟了,
他无法相信这荒诞的一切,他想要闭上眼睛躲避进黑夜,可残酷的现实却强行掰开了他的眼皮,让这巨大的讽刺映入他的眼帘,
仿佛整个世界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嘲笑声,嘲笑着他在这三百年來所吃的苦,所遭的罪,所忍受的痛,他突然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苍白了很多,一切都褪色去,只剩一团仇恨的火焰还在他干瘪了,失踪了的心房里跳跃燃烧着,
但在失去了意义与疯狂的心灵中,那一团仇恨之火也跳动得如此微弱,如此憔悴……
“我不相信,”无颅喃喃道,他血红色的眼眸中写上了杨尘从未见识过的脆弱,“凭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成就魔禅,”
杨尘苦恼地挠了挠头,他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确实,我的魔禅并不完善,但怎么说也是接近大圆满之境了吧,”
“贫僧的魔禅修炼至了【入魔】,你若胆敢自言圆满,想必定是已至【拈花】之境了吧,”
魔禅的参悟过程与任何一种既有的修为评定方式都沒有共通之处,它评估的并非是力量,而是心的感悟深浅,依次分为【观心】,【无我】,【入魔】,【拈花】以及【圆满】,
从古迄今,能将魔禅的参悟推动到【圆满】之境的只怕一手可数,足见其凤毛麟角,
“拈花,”杨尘淡淡地笑了起來,
无颅将他的笑容当作了心虚,正要冷冷地发出嘲讽,不料杨尘轻描淡显地朝着女巫森林的方向伸出了一根手指,
仿佛被杨尘那一指所恐吓到了,整片女巫森林发出了洪荒巨兽般的哀嚎,数以千万计的树木齐齐摇摆作响,仿佛是在苦苦哀求着什么一般,女巫森林的这种怯懦表现在黑暗议会议长达克的一生中都未曾见识过,这罕见的动静也吸引了他的目光,
无颅惊呆了,
并非是因为杨尘那毫无烟火气的一指竟引得整片森林发出了哀嚎,而是因为在那一指时杨尘身上所流泻出來的气息,
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曾领略过这种气息,
这气息令天地都显得渺小,令万物都显得苍白的气息,可这气息里沒有一丝一毫的霸道,也沒有一丝一毫的杀机,有的,只是将自己那温和而慈悲的心,无穷无尽地放大放大放大,直至心大到足以容纳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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